受害者的影响往往是漫的一生。有多少人在遭遇不幸后,人生轨迹被行扭曲了。想要再将命运倒带重来,谁又能拨动命运的时钟呢。
从禅房中来之后,周锡兵的心极为沉重。在这漫的罪恶中,不幸死掉的人惨不忍睹,“幸运”存活来的人,难真的值得无比庆幸吗?明明她们可以有更好灿烂的人生。
沉重的心让他的步履无法轻盈起来,以至于从走廊上匆匆忙忙赶来的中年和尚迎面而至的时候,他都没来得及避开。
中年和尚大吃一惊,赶朝周锡兵匆匆行了个礼,连客气话都来不及说,就急慌慌地去叩击禅房的门板:“师父,大事了。您供奉在佛主旁边的坛被人调包了。我刚才亲自去拭坛上的灰时,才发现不对。那坛的纹走向似是而非,绝对不是原先的那一个!”
第133章 雪人(二十)
普云大师的弟们已经记不清楚那只坛究竟在佛前供奉了多少年。曾经有香客好奇地询问坛中的奥妙之, 被询问的和尚都笑而不语。光荏苒, 佛前的香炉中燃烧的檀香留的灰烬积满了大鼎换了几回,那坛周也染上了重重的檀香。
中年和尚不知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坛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也许他问过师父里供奉的东西,也许他没问过。庙里的事实在太多了,师父这么些年来又撒手诸事不理。不师父想供奉什么,他们这些当弟的人且随着师父就是。
曾经有刚皈依不久的小和尚拭佛坛的时候, 偷偷地想要一探究竟,却怎么也打不开坛盖。私底,他们议论纷纷, 被中年和尚听到后,全都挨了严厉的的呵斥。久而久之, 佛前的这个坛就成了庙中近乎于法宝一样的存在。
“真不是原先的坛了。”中年和尚面上惊惶不定。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这个被人悄无声息掉了包的坛, 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底。山雨来风满楼,牵一发而动全, 它的消失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大事的发生。
禅房的门并没有上销, 而是虚虚掩着,谁也不会贸贸然地去打扰普云大师。中年和尚这一着急,敲门的动静大了些,门竟然自己开了。光刚好透过窗笼罩了普云大师全, 如同佛光普照。然而光与尘同在,光尘埃无遁形, 他的师父也成了落满了灰尘的佛像。
普云大师双微垂, 手里着的菩提一颗一颗地被拨动, 他的嘴微微翕动着,正在诵经。
中年和尚立刻背上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明明不过是一个坛被人拿走了而已,那个坛平平无常,又有什么好特别稀奇。除了师父带领他们功课时,偶尔会注视坛一会儿以外,本就不见任何特别的地方。师父甚至从来不曾提过要他好好照应这个坛,他又何必这样大惊小怪毫无统可言。
普云大师完完整整念完了一段经文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睛,声音低沉而寂寥:“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走的始终要走,且随它去吧。”
中年和尚的嘴张了张,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只恭恭敬敬地朝师父行了礼,手扶着门板上的扣手,脚步后移,朝禅房外退去。原本角度极小的扇形慢慢转大,影渐渐覆上师父的脸。
房门是木板制成的,古香古,材质却普通,也并不厚重。中年和尚关门的动作却分外缓慢,好像他的胳膊每动上一分,就要耗掉他无数的力气。影越来越重,几乎要盖住了师父的班脸。他的心淌着说不清的绪,他又一次喊了师父,然而普云大师并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睛继续默默地诵经。
没能得到师父回应的大弟轻轻闭了睛,然后仿佛定了决心,手上使了全力气,要一鼓作合上门板。可惜的是,纵然他打定了主意,门最终却没有能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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