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简墨虽然是李君瑜的孩子,但从小是由一个纸人养大的。就是这个纸人吗?”
“为什么这个纸人反而不同意公开?有点奇怪?”
“这是上演父子反目吗?从我的立场上看,我倒是希望这个纸人能够赢。只是不知道这个纸人有多少把握?”
“……”
“为什么要一定变成原人?”简东反问。
他摊开手,脸上是简墨从没有见过的虚伪笑容:“你的造纸征税修改案通过后,造纸的规模会被严格控制,纸人和原人的根本矛盾会得到了解决。从今以后,纸人就可以获得和原人一样公平的待遇。既然如此,你公开不公开纸人还原法,不是都一样?”
“既然你觉得都一样,”简墨气极反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用纸人还原法去威胁李家,以此来换取他们默许造纸征税修改案的通过?”
简东沉下脸,没有说话。
“因为你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压力,李家是不会放弃既有的利益,让纸人获得他们应有的权利。”简墨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因为你心里清楚,如果失去了这份的威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根本不会考虑通过造纸征税修改案。今天我们所有人斗争得来的一切,都会全部回归原点,一切归零!”
“靠施舍得来的权利,不是真正的权利!靠威胁得来的权利,也不是真正的权利!因为被施舍,就意味着会被收回的一天!因为被威胁,就意味着被摆脱的一天!今天我站在这里,你站在这里,纸人才能够与原人平起平坐!可有一天我死了,你不在了,他们怎么办?”
会议大厅里人的脸色顿时都有些微妙的变化,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简东冷道:“你不用担心这些小事。我自然会选择合适的人,让他们将纸人还原法传承下去,不给李家任何反悔的机会。从现在开始,每一个纸人都可以放心享受真正属于他们的公正权利。就算是靠威胁得来的,就算他是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上,但只要这基础足够牢固,使用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简墨气得全身打颤,“你明知道这都是假的,都是靠不住的,为什么还要找出这么多借口和理由来强辩?!你要知道造纸还原法是否公布,影响的不是几个人,几十个人,而是整个泛亚的百亿纸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恣意把你的想法强加在他们的命运上。”
简东不屑一顾道:“我是自有造纸术以来的第一人,我见过的、经历过的比泛亚任何纸人都要多。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爱恨情仇我都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过去百年间孜孜不倦的为了纸人的权利而奋斗!我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最想要什么!我根本不需要问他们!!”
“是吗?”简墨冷笑一声,“那你问过阿文没有,他想不想变成原人?如果当初他是原人,如果当年所谓的‘通山矿难’死的那一千多人都是原人,他们是不是就可以都活下来?你问过我的高中同学欧阳没有,他和他的原人妻子结婚已经两年,很想要以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却没有办法实现……你问过六街的那些被垃圾车产走的纸婴没有?问他们想不想在还没有学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迎接死亡?你问过总理府广场上的那些纸人没有,他们愿意不愿意像原人一样工作生活,不被低廉的工资和原人的歧视围绕?你问过那些已经死在纸原战场上的纸人士兵没有?他们想不想回到自己家乡,和自己的爱人和朋友团聚……这些人,你都问过没有??”
简东眼中厉色愈浓,他盯着简墨:“那你呢?你希望把他们都变成原人,难道不是将你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吗!!?”
“那就公开啊!让他们自己选择!!”简墨立刻道,“变成原人,或者不变,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你敢不敢!!”
“你闭嘴!!”简东一掌拍向旁边桌子,恼羞成怒地说,“你给我闭嘴!!!”
简墨嘲讽地说出事实:“你不敢。”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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