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2/2)

灰叶他存在过，就算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他也真实地存在过。

在场的人终于看清了被他们围在中央的是什么。那是三个虫族的者，其中有两个已经眠，只有一个仍然保持着坐姿，正目光炯炯看着莱格修斯，满是褶的脸上挤了一抹细微的笑容。

小虫还想要反抗，手臂却已经不再受控，垂。

这样的神在她的噩梦中现了无数次，每一次她急躁得不知所措却又无能为力，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把心中积聚已久的痛苦喊了来。

终于，小虫的被莱格修斯倾轧，重重撞击在飞船的舱上。莱格修斯的刀刃抵在他的脖颈，划一分，绿的血随着刀锋渗一线。

“来吧！”小虫厉声喊了来。

一秒，薇妮带着医疗队冲到了他的面前，把虫族老围了起来。

虫族成员没有抵死反抗，而帝国也没有把他们关军监狱，这发展让所有人跌破了镜。

“我亲的孩，”老低沉，“和平原本就是最难的事。”

医疗队成员：……

——为什么就这么放弃了，灰叶？！

“我知你们所谓的战士骄傲！”宛籽暴地泪，甩掉脑海里盘踞的灰叶影像，“可以活去就活去，努力活到和平的那一天，难不好吗？”

不论是帝国战士还是虫族，都没有人手相助。

“你也，很。”莱格修斯气吁吁，捂住了的伤。

小虫从空中坠落，砸在地面上。

他已经快死了……

“那就别放弃啊！”宛籽哭着喊了来，“战士的本质，不是无论如何都要活去战斗吗！”

宛籽跟在莱格修斯后，握拳。她知，他说的是之前把他们留在八脚怪星球上的行为。

“喂，不用抖，我们不揍废的。”残暴的杀人机战士挠，“一般是直接杀掉。”

时间在这一刻已经没有痕迹。

宛籽蹲去，捂住了他的伤，朝着后声喊：“薇妮！快！快来——”

*

“果然……很啊……”小虫的睛了，只能睁开一小条隙，却吃力地笑了起来。

莱格修斯松开束缚。

……

——这是两个族最为骄傲的战士，在为了荣耀而战。

帝国的医疗队员们大多文弱，像薇妮一样几乎没有战斗力，他们靠近虫族时张得全僵，上药的指尖微微发颤。间或抬起来，看见虫族森森的睛，顿时吓得更加无措。

可是她不到。

莱格修斯略微了。

她忘不掉那些真切的相，忘不掉分别时他颤抖的嘱托，忘不掉她坠落湖中时看见的他最后的影……

……

“莱格修斯……”宛籽喃喃，看了一莱格修斯。

*

——明明还有生的机会的，为什么当时不一起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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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小虫已经被放到了治疗舱，苍白的小脸上狰狞的表渐渐止息，剩的战士们也相继得到了治疗。

那些记忆如此真实，明明就在她的生命里。

老浑浊的神一滞，缓缓放了手。

老闭上了睛：“作为一个战士，我为目睹生命的光辉而到骄傲。恭喜你活了来，我尊敬的敌军元帅。”

虫族的战士们看见小虫的模样，仿佛是默契，齐整的队伍渐渐散了开来，让了一条通。

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作为发起战争者，我后悔之前自以为是的愚蠢决定，低估了对手。”

几乎是一瞬间，它风驰电掣般冲，与莱格修斯在空中缠斗成光影。

他们分明是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了他们为战士的骄傲。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所谓的骄傲就要付生命？

只是莱格修斯的战斗伙伴，真实的历史是他和她从来就没有相遇过。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地，把灰叶这个名字从生命里雪藏起来，让那些痛苦永远埋于久远的虚幻的记忆中。

他们的动作极快，位置不断变化，短兵相接发零碎的声响，刀光剑影如同是远古的武士作战。

老吃力地抬起手，似乎想要阻拦。

宛籽看见他的肚上着一片飞船残骸，鲜绿的血正从伤潺潺来。

那些虫族战士，他们一个个坦然的神，每一个都和灰叶诀别时刻最后的神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