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母没仙逝的时候,“大”的名号原本是他祖母的,仙逝以后,怀金芝成了家里最年的女人,这名号也就落在了她上。
怀然用来封印大虺和记忆的九转金针,也是她亲手扎去的。
但他知,她不是永远都专注于刺绣的,她也会一些别的事。
这是传统的纳西族中老年女服饰, 甚至可以说有过分传统了, 跟如今外街上常见的纳西族妇女所穿的衣服颇有,倒像是从千百年前的丽江穿越过来了似的。
“就为了你妹妹一个人?”怀金芝看向一旁椅上坐着的危素,她还陷在眠中,整个人宛如泥雕木塑,对他们的争执没有丝毫反应。
偌大寨里的三家人,怀家,拉木家, 沙家,每一个人见了怀金芝都要尊称一声“大”,虽然她并不是这里最年老的女人。
他听不她是喜是怒,低“嗯”了一声。
间系着白棉布制的短围腰。
怀必低不语,侧垂的手却不由得慢慢成了拳。
“是。”怀
尽如此,怀金芝的容貌却跟她所穿服饰的暮气沉沉截然相反。
“搬去。”怀必说。
“……你这是真心话?”她猛然上前一步,上半前倾,死死盯住他的脸,不肯放过那上面每一丝细微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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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若不是你们的母亲……阿必,你跟她真是像啊,连要挟人的招数都是一模一样的。”怀金芝绣着龙爪底的祥云,不咸不淡地说,“不过,也多亏了你没有她那么死脑,否则,我今天见到的,可就是你的尸了。”
“为了寨里所有的年轻人。”怀必说,“小然只是一个契机。”
三个字,定有力,掷地有声。
自他记事开始,她仿佛就已经坐在了这扇窗底,刺绣刺了大半辈,不动如山,好像将来也会一直这样去,直到死去。
终于,怀金芝开了,两片薄薄的嘴碰了几,“这就是你的决定?”
“这么说来,小然要是死了,你又不肯独活,那怀家……可就绝后了。”话虽如此,她的语气听起来却没有丝毫忧虑。
“搬去?”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把祖训放哪儿了,怀必,‘不山门’这四个字,可是在第一条里就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搬?”怀金芝将手中的针扎在黑龙的睛上,停止了刺绣,站起了来,幽幽地叹了一气,“你们年轻人啊,真是太有主意了,我老人家,不懂你们的想法,你倒是说说,这玉龙山里,哪儿还有跟咱们这片地一样的好风?”
“我记得。”怀必直视她的双,“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至少,十一年前,怀然的左就是她亲手挖来的。
她的肤光洁, 皱纹极少,只有嘴边两法令纹比较显, 那是嘴角常年拉的结果;她帕来的发丝乌黑密,没有掺着半白,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才将近四十岁, 但怀必知她的真实年龄,五十七岁。
“大虺要修炼成蛟,需要五百年。”怀必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五百年,我们挪个窝,搬离这里,时间绰绰有余了。”
终于,怀金芝切了正题,问,“那么,如果我们如你所说,将大虺放了来,寨要怎么办才好呢?”
顿了顿,她继续,“听说,古时候中原人给皇帝谏,级别最的就是死谏,一棺材,装着尸首,直接就拉到皇帝面前……也不知你母亲是不是看书看到了这些,当年才那样吓人的事,唉,不说了罢,她人也已经去了……”
“小然毕竟是我的妹妹,十一年前族里放了她一命,现在一样也可以。”
怀必也跟大家一起她叫大,他们两人之间倒是有真真切切的血缘关系——怀金芝是怀必祖母的妹妹。
此刻,怀必站在她后,听着那针刺底布的声音,一,又一,落在耳朵里,让他觉得时间像是被延了无数倍一般。
听了他的话,怀金芝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
怀必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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