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4)

熟悉的烟气香味里似乎混杂着若隐若现的血腥气，他心中一，不由加快脚的步伐, 等瞅见寝里静坐在明黄蒲团上的影方才放些许心来。

蒲团上那人前摆放着香炉, 不停地冒白的烟气。那人上随意披着一件灰的袍盘而坐, 一手执着拂尘, 另一只手的手掌置于前，双目闭，念念有词。

黄锦是万万不敢打断他念经文, 只得安静的站在不远静候听令。站得久了，思绪也跟着飘远, 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年他伺候大的青葱少年。

这一晃竟过去二十多年！他在心中慨, 想来那位走了也已经有二十来年, 她这一走, 竟是将陛的魂也跟着一起带走了。犹记得当年年轻的陛煞费苦心好不容易得到两太后首肯，同意让程家的姑娘。陛不辞千里，天喜地地赶到桃坞镇程家的庄报信, 谁知等来的却是惊天噩耗。

陛回京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郁多疑，脾气怪异，而且特别和朝臣门唱反调。等朝廷上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却双手一摊，万事不，便是连早朝都不怎么上了。开始还有臣不断劝谏，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想到朝政，黄锦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那位三朝元老曾经的阁首辅杨大人，心中忍不住怨念他，当年若非他多事，本来是金玉良缘的好事儿是给成了一对怨偶，程姑娘若是不死，只怕陛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他心中如何能不怨？当年陛心中恐怕更是怨恨，却生生忍了来，最后到底耗走了杨首辅。

三朝元老，兢兢业业一生，却是晚节不保，偏生和个小姑娘过不去，害了卿卿命，自己也落得个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些年，陛沉迷修炼，也越发难以琢磨。

“大伴……”一篇经文念完，蒲团上的人声唤。

黄锦回过神，躬：“君陛。”

那人仍是合着双目，只是动了动，有些厌恶地说：“去将床上那腌臜的东西理了。”

黄锦这才往里看去，隔着帷幕，似乎人看到龙寝上有个模糊的影。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掀开帷幕，差吓破胆。

床上歪斜趟这个这个衣衫不整的女，双目圆凳，嘴角还挂着一暗红的血迹，脖上一圈青紫的痕迹，显然已死去一段时间。他急忙招来几个小太监，被一裹，装麻袋里抬了去。

君陛却是厌恶透了这寝，连片刻都不愿在待，决定搬去西苑。

主嘴一张，人们就得忙个不停。等收拾好西苑，这一天也便了堂。他躺在床上只觉得腰酸背痛，不得不叹一声：“到底是老了啊！”

这些年他是不停地升官，这里俨然已经一人独大之势。有了前朝那位刘公公的先例，朝廷里那些大臣们防他防得厉害，他到不以为意，他又不想当那九千岁，只和他们划清界限便是，这也是多疑的陛这些年愿意重用他的原因吧。

只是还得培养几个接班人才是。这里不乏聪明人，会审时度势的却不多。好在他已经挑几个不错的苗收养，这会儿给他背锤，好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