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2)

执叹息：“但是师父你可知，你这样的想法，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负担？因为普通人选择，就算错了，因为他符合世人的观念，所以也能得到宽恕，但你这法，如果错了，那就全都是你的错，无人会宽恕你。”

“你真的不考虑让我起来走动一番？”

十二娘听他提起旧事，垂帘，：“可我至今没有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看见他们要杀死无辜之人为了保全自己，我仍旧会阻止。”

“用少数人的命换取多数人的命，这不是大家都会选择的吗？”

“睡了，只不过很容易惊醒。”

十二娘：“我不需要他人的宽恕。”

师徒两人虽然意见不能统一，但毕竟此只有他们两个，十二娘还只能在那修养，难免无聊，时常就得去找执说话。不他是在忙碌布置阵法，还是在修炼，甚至睡觉，十二娘都会突然喊他一声。

当时的连兮微如何能忍，当即阻止了他们的恶行，因为老人和孩童无辜。可是最后，整个双路镇中的人都因为诅咒而死，即便她后来找诅咒之源破解，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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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师父从来只考虑是否无辜，而不愿去权衡生命的价值由此选择得失。师父你还记得当年的双路镇之事吗？”

执这人也有几分神奇，旁人布阵需得专心致志，不能被外力所打扰，可他呢，一边布阵还能一边应付师父突然的问话。一般人修炼时少能被外所扰的，他却不然，十二娘喊他，他就能听到。还有偶尔睡觉，明明瞧着像是真的睡着了，可十二娘一叫他，他就能立刻睁开睛一副清明模样的陪她说话。

十二娘摇：“我了大半生的时间在追寻善恶和所谓正义，期间经历过类似的事太多，我也一度迷惘自己的是否是对的，但是到如今我早已不会迷惘了。因为对错于我本不重要，我的选择都是于自己的，无辜之人不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该因为他人的生而死，少数与多数生命也从来不存在比较，双方更没有取舍之说，少数人就该死吗？为什么，不是因为善恶，只是因为他们人少就弱势，所以要被牺牲，这选择何其可笑。如果最后的结果是恶果，那么只代表我的能力不足，无法挽救他们，而不是我的选择错误。”

当年他们师徒二人，经过了一个奇怪的镇，那镇名叫双路镇，据说曾遭逢诅咒，只要有一人家生了双青白，带血纹的婴孩，就要将整个镇中十岁以，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孩童杀死埋在村，镇压诅咒。他们路经那里时，正巧见到他们因为生一个那样的婴孩，准备将五位老人和十个孩童杀死。

“如果任由他们杀死那些老人和孩童，至少能保全其他人的命，可因为师父的阻止，死的人更多了。”

“是恶人又如何，是善人又如何，当年我是连兮微时，我手中的剑杀过很多人，可人人都说我是‘善’。后来我变成十二娘了，在恶人堆里，我着和从前一样的事，但人人都说我是‘恶’。所以善与恶有意义吗？他人的看法有意义吗？我只求自己的，不愧于心。”

十二娘：“记得。”

“如今我并不怕死，我只怕你是真的想让那么多人为你陪葬。被你定生死的人中，即使有一些是你的仇人，可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们甚至并不知晓当年蓬莱旧事。”

“你其实本就没睡着吧。”

十二娘：“那你最好保证真的能困住我。”

“这半个月，师父就这样看着我吧。”执。

“可是这样，师父你的善举就会变成恶行，没人会谢你，你不是也亲见到了，那些变成了鬼的双路镇居民们，将你当了仇敌，围攻了你，还要将你永远困在那里。包括那些曾被你救的孩和老人们，所有人都在怨恨你害死了他们。”执说。

“看来这件事确实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那么师父，我必须让你保持这状态，直到我完所有的事。”

“或许这对修仙界来说，才是一个新的契机。”执望着她，忽然说：“师父，我忽然舍不得留你在这庸碌世间为那些庸碌之人奔波了，不如，你与我一起在此沉眠如何？”

十二娘沉声问：“你可知，如此一来，修仙界要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