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4/4)

，拜不到香神，且找神来拜一拜。

神女夷，传说是百年前的女仙南岳夫人魏华存的弟，擅养，死后被西王母接引升天，掌天名。这位女神在敦煌，不像香神乾闼婆那样孤秘殿，神庙虽然不大，却是个极闹的所在。

每年二月十五，是传说中的女夷生日，更是一年季之始，唤作朝节。二月，八月，各为秋之半，所以二月十五为“朝”，八月十五为“月夕”，好月圆，朝夕回，一年始终，都是好时节。朝节到来之际，正是风解冻，万萌青，整整苦寒了一冬的敦煌城，仿佛就在这一天里，忽然爆发意，到枝苞萌生，妆全城，万千女倾巢而，齐聚在神庙里拜神。

莲生这个朝节，比所有节日都更让她欣喜。万紫千红，自此光降，她的饕餮盛筵，也从这里开始。除了，还有很多闹，都是平日不曾有的呀，要挂灯，糕，赏踏青，扑蝶挑菜，剪五彩，或是粘于树枝，叫“赏红”……多可的神灵，多可的节日，一年到天天过，都一不会厌烦。

此时尚是盛夏，炎的正午，小小神庙中一片清净，远不如朝节那般人汹涌。安静的殿堂里，就只有莲生一个人跪拜祝祷，神台上的神像默默俯瞰着她，角挂一丝慈悲的微笑。

神庙里这座神像，不似寻常神像大多坐于莲台之上，而是足踏云朵，遨行海之间。仰细望，只见那女神姿容绝世，螺髻蝉鬓，皆簪有四季朵，周鲜萦绕，于衣襟，披帛间，若隐若现，望向人间的双，饱温柔与怜悯，教人一望之，忍不住心生亲切之意……

“神像重塑了呀。”莲生惊叹声：“二月份朝节来拜祭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小施主光犀利。”一旁添加灯油的姑笑：“三月间为神娘娘重塑了金，四图画、梁枋彩绘，也都重新过，众人皆说得好。”

“真是好！这神像，得不可名状，既有神祗的慈悲，又有凡间女的风妩媚。是哪里请来的画师？”

“新来的一个中原画师，名唤柳染。啧啧，手艺真是老到。”

柳染……

这名字好熟悉啊。

依稀想起，是杨七娘提起过。她的店中，那幅气势磅礴的幅《鹿王本生》画，就是柳染的手笔，杨七娘说到他的名字，满脸掩饰不住的仰慕神。

仰望向梁枋，果然全新绘制，枋心彩画灿烂夺目。五彩叠，繁似锦，一层层百团窠宝光灿然：海石榴团窠、梅团窠、莲荷团窠……四也都是四季神的图画，牡丹，芙蓉，黄，蜡梅……一个个姿容绝，风仪生动无匹，仿佛随时都要破而。

红粉，青华，赤黄，大绿，为这小小庙宇，染无尽华彩，真的化作了一个超脱凡俗的空间。不仅是莲生，不仅是那姑，庙中的所有人，都被这妙绝的手艺引，一叠声地赞叹。

人，就是要到这样啊。

像这柳染，像那白妙，在自己的地界里到绝境，技惊四方，人人景仰，千秋难移，万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