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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小雅室,凌空构架于荷池上方,四周垂了重重帘幕,墙上悬着木架,一层层空空,唯余厚厚的黄沙堆积。
此行……会有什么收获,会有她期待的结果,有她想要的秘密吗?
“这是飞天琵琶的所在?”
柳染专心地盯着架上。虽然已被黄沙淹没大半,但木架的形状都是依乐之形态而建,可以清楚地看何存过桐琴,何存过筚篥,何存过箫。那些存放琵琶的木架,都挖有半个琵琶形状的空,形态大同小异,唯有其中一架,是陷于上的一座龛,空之,比寻常琵琶薄一,龛前置有一座香炉,炉中尚有几炷燃了一半的线香。
莲生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也没有专心在听。她的视线,牢牢盯住案边一个件。
“是,那府第早已赐给镇南将军孙无歧,但是当年澹台将军于府中惨死,孙将军对这凶宅极是忌讳,加之他驻守南境,常年也不在京师,故而一直没有搬将军府居住。府中至今维持十六年前原貌,一草一木都没人动过。看府第的孙将军家人,是老夫旧日好友,由我带你们府一观无碍。”
灵矫里的位置相当偏僻,在敦煌城正东,神虎门附近墙,一里四,均是公侯贵胄。澹台咏的旧宅位于东北,朱门陈旧,铜环斑驳,漆隐隐剥落,檐筑着燕巢,到结有蛛网,目一片荒凉景象。
两个年轻人的呆怔之中,齐福已经颤巍巍向外走去:
齐福一这宅,也是神大变,皓白须发颤动,昏老依稀泛泪。“十六年了……十六年前的今日,敦煌城天寒地冻,唯有这府中已是盛放……自从夫人府,府中无论夏秋冬,都是果累累,香飘满园……”
领路的孙将军家人费力地打开门锁,用力将门轴早已锈蚀的大门推开,蓦然一阵冷风,挟冰带雪,卷动灰烟沙尘,尖啸着袭向众人。所有来者,包括柳染在,均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举袖遮面。
“两位小友,请随我来。”
十六年后的今日,整个府中荒凉如戈,全然不似人间。敦煌风沙大,府中十六年少人打扫,屋屋外都积了厚厚一层黄沙,踏足其中,几乎半掩鞋面。耳听齐福声声慨叹,遥想当日盛景,更是令人欷歔。
“老先生说得是。”柳染恭敬躬:“晚辈也有些领悟,天界仙品,远不是凡间心力所能及,一味追求那神机,不免了。来日返得安,必当良言劝告我那老恩公!”
是一双小小的鞋。像是羊成,轻薄柔,总共还没有掌
唯有莲生怔怔立于门前,不遮不挡,任那狂风疾扑怀。
“焚香供养!”柳染淡漠宁定的面容上,骤然绽一光芒,正宛若那日苦思不解的画作忽然灵思大畅,不自禁地喜动颜:“天界法,自当焚香供养!想来这才是与寻常琵琶的最大不同吧!”
“是,夫人的琵琶单独置于龛中,日日焚香供养。”
一奇特的味,在她走近大门时,已经隐隐萦绕边。说不上是什么味,模糊稀薄,难以辨析分明,却令人心中安定,对这众多人忌讳的凶宅,没有惊恐,没有惧怕,反而带着几分殷殷亲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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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雅擅音律,当年也是以一曲琴韵与飞天夫人结缘,成婚后夫妻二人时常在这间临小筑中琴瑟相和,伉俪知音令人艳羡。将军亡故之际,琵琶被夫人携走,剩余的琴瑟萧笛之属,也都是千古绝品,后来被澹台家的亲眷取了去了。”
“这是将军议事的所在,这是习武的所在……”
齐福茫然地望着他。“怎么你的老恩公,没有想通这一节么?依老夫看来,什么华丽形貌,弹奏手法,都是次要,夫人那琵琶来自天界,岂是人间寻常乐可比,凡人再殚竭虑,再冥思苦想,也达不到夫人那手琵琶的妙。你快回去好好劝劝他,放这腔痴念罢。”
可以看一代名将的印记,兵架刀枪剑戟一应俱全,书房里一卷卷兵法、舆图堆积如山,园中竖着木人、箭靶,刀砍剑劈的痕迹仍在,依稀还可以看到常年压的手泽。
人生无常,倏忽来去。澹台咏十七岁一战成名,至三十五岁突然亡故,盛名昭于这世间只有短短十八年,然而生前后传奇无数,至今余韵未消。如今望着斯人逝后留这细节,依稀明白了如此英名在的缘由。生年不满百,总有一些人愿意在这短暂时光里拼尽全力,纵然英年早逝,也宛若万古存。
莲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望望柳染,也是一脸不置信的神:“拜谒哪里,澹台将军府吗?”
“你要问的琵琶……原本放置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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