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寂寂有一瞬间的清醒,但他却不想打断这幻境,他想看看,一直走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小巷里一片寂静。远离了那些喧嚣声,南宫寂寂百无聊赖的靠在墙角,听着烟歌的歌声,打起盹来。一夜未曾休息,在那美妙的歌声里,竟是有些困顿。
“公子……醒醒。”
时光总是匆匆如流水。
从正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南宫寂寂恍惚之间感觉有人在使劲的摇他,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夜流年圆嘟嘟的脸。他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幻境,傻笑着站起身来,一把将面前的人揽进怀里:“流年,我方才又做梦了。”
“这位公子,我并非你口中的流年姑娘,我叫烟歌。”看这个人有些痴痴傻傻的,烟歌也不怪罪,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柔声询问:“若是公子没有去处,就随我回烟歌楼暂且做个杂役如何?”
南宫寂寂一听,猛然松开手,眨巴着眼睛愁眉苦脸的看着烟歌。
原来,还是在幻境里。兀自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南宫寂寂觉得没有夜流年的时光,分外难熬,像是又回到了与流年争吵后的那两年。
“公子不愿意?那……”看他一脸生无可恋的嘟着嘴,以为他是不愿去做杂役,烟歌搓着手,低眉沉思了一会儿,看他拿着剑,心里有了主意:“我看你是个习武之人。不然,你做我的近身护卫可好?”
南宫寂寂心知要找到逃脱出幻境的方法,也只能先暂时跟随着这位烟歌姑娘,看看后面发生的事情,便点头答应了。
“小姐,难不成他是个哑巴?”见他不说话,铃儿凑上前来,打量着一直不肯说话的南宫寂寂。南宫寂寂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作势要上前去揪她的小髻。
“哎呀呀!小姐你看,他恼了。”铃儿吓了一跳,惊叫着躲在烟歌身后,指着南宫寂寂欲言又止。
“活该!”烟歌见他镇得住铃儿,抬起袖子掩着嘴轻笑,回眸斜着铃儿,“谁叫你嘴坏。”
铃儿一听烟歌向着南宫寂寂说话,心中理亏,怏怏的扶着烟歌进了轿子里。南宫寂寂在一旁回了她一个鬼脸,气得铃儿连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气呼呼的吩咐轿夫:“起轿!”
就这样,南宫寂寂在幻境里做了烟歌的近身护卫,替她摆平那些找上门的麻烦。她为他取了一个名字,唤作清影。在他的面前,烟歌的笑容一天天的多起来,有什么秘密也总是讲给他听。
连贴身丫鬟铃儿有时候都忍不住的抱怨:“小姐总是偏心清影。”
每每那时,烟歌总是白铃儿一眼,笑而不语。
他从她的口中知道,老鸨子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夜晚,听到河边有歌声,顺着声音寻去捡到了她,所以取名烟歌。从小细心呵护,从六岁开始便是琴棋书画,样样找人教习。
有时候,两个人坐在屋脊上看枫烟城里的十里风荷,说着话就不由的笑起来。清脆的笑声穿透苍穹,让南宫寂寂流连忘返。
时日久了,他发现自己那么喜欢烟歌。她的一颦一笑他都很喜欢,他不想再回到现实中。他想就这样陪着烟歌,看她一天天的长成,然后为她赎身,娶她为妻。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夜流年,内心十分愧疚。所以,很多个夜晚,他一个人辗转难眠,坐在屋脊上看着灯光辉煌的枫烟城,陷入两难的抉择里。
“清影,你快随我来!”有一日,她似乎很是高兴,拉着南宫寂寂,神秘兮兮的爬上屋檐,指着远处:“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有东西在黑夜里散发出璀璨的蓝色光芒,像是一朵蓝色的花。
“蓝昙花?”他突然想起伏魔圣祖以血浇种的蓝昙花的传说,兀自嘟囔一句。
“什么?蓝昙花?”烟歌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的拉住他的衣袖,“那是什么东西啊?一种花么?”
“传说,有一位花神爱上了一个年轻人,但那位年轻人是要静修成佛的,所以佛祖将花神贬下凡间,化作一朵昙花,只能夜间开放。多年后,成佛的伏魔圣祖经过此处,看到昙花开放,想起花神。可经年种种终究成空,那花神早已因执念不忘被谪贬入世。伏魔圣祖心内愧然,以血浇灌那颗昙花,并下了神咒,希冀花神看到,可以助她修行。可是几百年过去,花神并不曾出现,伏魔圣祖失望离去,留下这颗昙花等待花神。那昙花吸收了伏魔圣祖的血液,渐渐变成蓝色,所以称作蓝昙花。据说得到它可以实现人的愿望,得到它的人也可以得到很强大的法力。但伏魔圣祖怕蓝昙花被邪魔采集,祸害众生,所以下了诅咒。若采到蓝昙花的人不是花神,虽可以得到蓝昙花的力量,但也会每年被那样的力量反噬一次,焚心蚀骨,置之死地而后生……”
话说到了这里,南宫寂寂猛然顿住。其实,这个传说已经流传了几百年,他听到耳朵里的,也只有这些。他之所以顿住,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夜流年的症状。
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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