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小心地坐了起来:“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之前顾临安的伤势不可谓不重,要不是中的太医医术明,或许这个人,就真的再也无法睁开双了。
每当想到这可能,厉南烛就到一阵不可抑制的后怕。
收了握着顾临安的手,厉南烛的面上依旧是带着宽与喜悦的柔和笑容,寻不到丝毫其他的痕迹。但顾临安却仿佛能够看透她的心思一样,轻轻地回握住她:“我在这儿,”他说,“我不会有事的。”
“你知的,”他笑了起来,“我最擅的,就是计算了。”
所以,在挡在厉南烛前的那一瞬间,他就清楚,自己不可能因此而丢了命。
厉南烛的指尖微微一颤,她盯着顾临安那双满是平静与笃定的眸看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说:“骗。”
当时到底是什么况,她再清楚不过,又怎么可能不知顾临安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临安还想再为自己辩解两句,但在看到厉南烛那有些发红的眶之后,终于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语给吞了回去,只看着她的双,认真地说:“对不起。”
但若是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依旧会同样的选择,哪怕他十分清楚,这样的代价,或许就是他的命。
“别歉,”用力地抿了抿双,厉南烛开说,“你不需要歉。”
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救了另一个人的命,还得为自己的这个行为歉的理。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她说着,有些艰难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分明将自己摆在了守护者的位置上,到来她却得靠着对方,来替自己当那致命的攻击。她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太过自信了。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一心想着要将人除去,而将顾临安撇在一旁,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然而,顾临安闻言,却忍不住笑了来。
“蠢,”他抬起手,轻轻地了厉南烛的眉心,一双有如墨玉一般的眸里浸着温柔与溺,“若是我不需要歉,你又该为什么歉?太过将我放在心上吗?”
“你啊,”细细地挲着厉南烛的面颊,顾临安的神间带上了几分无奈,“了事的时候,不要总想着将错归结到自己的上。”
再有力的肩膀,要是扛了太多的东西,也终会垮塌,而那些不必要的负重,只会拖累前行的步伐。
受到从顾临安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厉南烛的嘴动了动,终是了,应了对方的话:“嗯,”她扬起角,“我会努力改的。”
那模样,就像是向自己的老师保证次一定会好好地学习功课的孩童。
顾临安见状,边的笑意不由地加了些许。
“我可没说让你改啊,”收回手,顾临安看到厉南烛有些愣神的模样,低低地笑了一,“我只是想说,要是你肩上扛着的东西,太多太重了,”他顿了顿,一双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就挪一到我的肩上吧。”
这个人,不需要为了他任何改变,此时的她,已经足够耀。
心脏仿佛被什么轻柔的东西动了一样,传来一难以言说的,厉南烛轻笑一声,看着顾临安的双,像是在什么承诺一样,认真地了自己的脑袋:“嗯,”她说,“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