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等便又是一个月。那男子出现的时候是个疾风甚雨的天,‘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用来形容那时的雨是再恰当不过了。
我当时撑着把纸伞上山,只因钧姐姐说她想吃蘑菇。这么大的雨,若是不用法术顶着,那我即便备着十来把伞也是没用的,偏生他们还定了规矩,没出这山便不让用法术。我左右一想,便打算与她讲讲道理。然而阿爹很早之前讲的一句话一直到现在还实用的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如今想来,阿爹似乎从来就没有与阿娘争过是非,甭管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但面上永远对娘的话唯命是从。如今,我看着钧姐姐面若寒霜的脸,猛地就想起了阿爹对我的‘教诲’,于是果断的转身出了寺庙。
然后便造就了我如今艰难的处境。我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根木棍,右手执伞,然而风雨实在太大,岂是小小一把执伞能遮住的,衡量片刻,最后还是将伞放入了纳袋中。纸伞一收,那一点仅有的庇护也没有了,雨水噼里啪啦的拍在脸上,我抹了把脸,还没来得及看清前方道路,便又是一阵雨打过来;寒风亦不逊色,声如狼嚎,吹的我耳朵生疼。
我终于站住了脚步,暗想这日子委实难捱。可抱怨了一通后,还得往上爬。我深吸了口气,正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边异动,我猛地转过身,便看到一道黑影不知何时立在了树梢上,见我望过去,还朝我挥了挥手,这才纵身一跃,出现在了我的旁边。
我立马认出了他,正是地府里那个男子。即使他浑身都缩在黑色的袍子里,我还是认出了他的气息。他朝我摆了摆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阁下过得可好?”
我挑挑眉,从容的整了整仪容,拱手笑道“安好。”
他手一晃,手里拿出了把伞,那伞与我先前那把天壤之别,最起码的就是这伞好歹不是纸伞。他朝我晃晃手,见我回过神才道“我知晓你们寺庙的规矩,不能用法术是吧?”我沉默的点点头,他“嗯”了一声,继续说“那我就长话短说,接下来我便拿了你的运势,可有怨言?”
我摇头,轻笑道“我能重获新生还是托阁下的福,再有怨言岂非贪心?”
他点点头,眼里透着一副‘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神情,说“那我就动手了。”
然后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的雨好像更加肆虐了些,我缩了缩脖子,便见他手里换了个手势,嘴里一面念念有词。我知这是地府的秘术,便刻意没有去听;在凡世多呆了几年,为人处事倒是圆滑了些,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做不做的问题,而是看别人怎么想……于情于理,我都该避嫌才对。
然后我又等了一会儿,骤然间,世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面前的男子朝着我邪佞的笑了下,黑气以他为中心瞬间爆发,然后全数涌入我体内,紧接着便觉得额头一凉,却是他用食指戳着我额头,不过一瞬又把手拿开了,我皱着眉头去摸头,却摸到了一手血。
我拿出一只手绢擦开了额头上的血,才抬头看向对方。
男子笑了下,彬彬有礼道“事了,我改走了。”我点头,突然想起了枢哥哥交代的事情,赶忙喊住他“等等,在下有件事情想要讨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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