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浅听闻,不由咬牙切齿,阴沉沉地问:“那问天,你还带我回来作甚?”
“取得尹烨的残魂和亡魂泪。”
“这颗不是?”倪浅迅速掏出那枚珍珠,急切地问。
问天镜小纠结地看了看那枚珍珠:“主人,那....可能就只是鲛人的眼泪而已。”
倪浅气得胸口一闷,感觉此刻只要她指尖一捏,那珍珠就能捏成粉末,然而......她舍不得。她阴测测地露出一排整洁白亮的牙齿,凑到问天镜面前,微笑着诱导道:“乖,孩子,你都几万岁了,变出个人形来应该不难吧?来,变一个。”
问天镜见风使舵,感觉情形不对,死命地摇着镜面,原地旋转道:“......所以主人,你必须要按照六百年前那样嫁给殊润,然后赶在死掉之前拿到残魂和亡魂泪。”
一阵挥胳膊撂拳头的倪浅听到“死掉”二字,脸色一下青下来,双手交叉将手骨头扭得咯嘣响,半响咬出几个字来:
“好......我!嫁!”
殊润不明白,殊泽也很迷糊,怎么一觉醒来,这倪浅就完全变了个态度。
整个凤凰岛的人都对大殿下带回来的女子没好脸色,偏偏她还恃宠而骄,同样对他们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全凤凰岛的人都听说了,那女子竟然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他们风流倜傥的大殿下,偏偏他们殿下还乐得合不拢嘴,一口一口“阿浅”亲热地叫着。
“阿浅,你昨日说愿意嫁给我是真的?”殊润眸中灿若星辰,这笑容从昨日到今晨都未减半分。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倪浅磕着瓜子,一脸不耐,不过一日,这火凤竟然问了他数百遍!
她柔了一张脸,笑得温婉柔情,生生将脸上那道疤扯得更恐怖,扯着嗓子说肉麻话:“殊润,我儿时在鲛王宫就卿心于你,为了你,我在公主面前不卑不亢被毁了容,这一次逃出宫来也是为了见你一面。如今你我二人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你难道反而怀疑我的真心不成?”
殊润心头一紧,上前握住倪浅的手,眸中忍痛泛着缱绻深情:“阿浅,终究是我当年负了你。如今无论你是因为什么而想通愿意嫁于我,我都会给你一场六界最为庄重盛大的婚礼!”
倪浅心底一虚,悄悄想将手抽回来,却发现极为困难,只讪讪地说:“殊润,我喜欢低调,低调一点就好。你看我这张脸,丑成这样,就不给你凤族丢脸了行不?”
殊润看向倪浅的脸,愧疚之心蔓着多年前的爱意渐渐涌上心头,低头凑上前去。
殊泽在门外也不知站了多久,冷青的俊脸上如铺寒冰,忽而展颜快步走进去:“阿浅!我今天......”
殊润被他这一打扰,分了神,恰在此时,倪浅迅速抽出手来,将他猛地推开一步,阿泽已经三步并两步跑到她身边,直接从她背后抱住她撒娇:“阿浅,我听说凤凰岛凤尾花圃许多花都开了,你陪我去赏花可好?”
倪浅宠溺一笑,想想不过是十日光景了,心里一咯噔,慢慢沉了下去,点了点头:“好,都依你。”
殊润任着他们嬉闹,面上无波,只浅浅温润地笑着:“阿泽喜欢怎样的喜服?可找人为你定制。”
倪浅头也未抬,扯过一缕阿泽的发丝在手里把玩:“不必了,我嫌麻烦,殊润,全权都交与你办如何?”她嬉皮笑脸地回头看他,直到殊润扯出一个微笑对她点头称好,才满意地站起身拍拍衣袖。
“十日后,”她娇俏地笑着,那道怖人的伤疤反而没办法影响她的音容相貌,“十日后我们就成亲。殊润,我可把大权都交给你了,趁着你父王还没出关,咱赶紧点把婚事办了。”
她狡黠地朝着殊润眨眼,那张并不好看的脸却闪着异样夺目的光彩。殊润一时看得晃神,数百年后在桃林中的他回想起来,这一笑,与她临死时那最后一笑重叠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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