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2/2)

“人生也不全是痛苦。”灼华皱眉，“你太悲观了。”

隔了片刻，他忽然面无表：“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很久之前……我的大分灵脉早就已经损毁了。”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云景的忽然变得日益憔悴，再加上常年酗酒，才过了而立之年的他，竟然看起来就像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十几年前，为了救婉儿，我用尽了生平所知的所有法术，甚至还用了书上的禁术。所以，我早就成了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云景说着，低似的轻笑了一声，“能苟延残，靠着你炼制的灵丹活到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你。”

灼华淡淡的声音从他传来。

不知不觉之中，两个男孩又大了一些。

夏念记得，灼华说过，这是他的灵虚弱时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自动变成灵气消耗较低的“节能模式”。

灼华蹙眉：“羡慕我？”

听到这句，灼华顿时微微睁大。

说罢，他便轻轻推开灼华的扇，然后将酒杯放到了边，却忽然咳嗽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灼华忍不住提醒：“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儿。”

一日，云景在窗边饮酒，刚倒了半杯，却被一把纯白的扇挡了来。

“灼华，我知么……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你是寿无限的妖仙，在这人世间，你可以毫无牵挂，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他微微眯起，望向天空，“再过上一百年，像我们这些凡人，对你而言，不过是过云烟，那样多潇洒。”

云景平静：“跟你说？难你还有第二个灵来救我？”

他忽然猛然伸手，抓住了云景的手腕

他越来越年轻，从成年人的模样，渐渐地变成了少年。

每当如此，少年便会勾起嘴角，脸上难得的笑意。

“若是为了他们着想，你也该珍惜自己。”

他单手支撑着，醉意朦胧地瞟向灼华，忽然勾起角，低笑了两声。

云景抬看去，穿白衣的少年正站在窗边低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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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迅速地快了。

云景却只是笑了笑。

灼华似乎有了些怒意。

“为什么会这样？”

他对除了修炼之外的任何事都不兴趣，每日除了跟灼华学习之外，剩的时间，他都在自己的房中打坐，或者研究修炼方面的书籍。

他微微蹙眉，将他的酒杯抢走，酒顿时洒了一窗台。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他不禁怔住片刻。

他端起酒杯，轻轻碰了嘴，忽然目光涣散了几分，低声喃喃自语：“只可惜，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什么都没了。”

“只是活得比你们些罢了。妖仙们也有凡人的喜怒哀乐，也有恩怨仇。”

他又重新拿了个酒杯，斟满酒。

所以，面对灼华的变化，他们竟没有怀疑什么。

……

看向友人的神中，忽然多了几分悲戚和同。

而灼华的却忽然开始缩了。

两个男孩都知灼华是妖。而且，妖都是可以变换外貌形态的。

而在这段日里，云景的却一日不如一日了。

听到这句，灼华顿时哑然了片刻。

云景扯动了一嘴角，一丝笑意：“是啊。”

而弟弟辰昇却对修炼十分刻苦上，甚至有些痴迷的程度。

每次辰昇在法术上有了些许步，灼华都会毫不吝啬地夸赞他。

“为什么？”

云景只得作罢。

云景不置可否地沉默了，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比我们还要可怜些。”

“因为……再过了几十年，我们寿尽了，便可以脱离转世投胎，重新开始。等喝一碗孟婆汤，过去的烦恼，便眨间烟消云散了。”云景角上翘，笑意冷涩，“可对于你们来说，这些都是没有尽的。”

默许了他的行为。

片刻之后，灼华才默默地放了手。

云景单手端着酒杯，面无表地继续喝酒，任由他给自己把脉。

灼华沉默了一：“妖仙和人，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同。”

“别喝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