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虞淮曾给她的聘礼,沧宁一件不落尽数给了她。
沧笙百般珍惜,特地铸造了一枚乾坤戒带在身上,原因无他,这是他唯一送过她的东西,还是间接的。
细细思来,过往种种都是她一人的热切,他身在其中,表情永远淡漠。
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关头还不愿同她摊牌,实话实说道他真正想娶的是能与他匹配的凤昱。沧笙也迷惑过,来之前,在她的想象中,虞淮会更原形毕露地直截了当一些。
或许因为石族女子都如斯悲哀,即便被背叛,爱的人也永不会变。石族未亡,她大概还有被利用的余地……
又或者,帝君残忍如斯,连最终的决裂也像个局外人一般作壁上观,迫着她先撕心裂肺地放手。
沧笙将乾坤戒递给他。
虞淮抬眸望她,并不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聘礼。”钻心之痛,在如此近距离凝望虞淮的时候攀升到了巅峰,她眼前恍惚,依旧能将备好的台词念出来,“承蒙帝君厚爱,曾来我石族提亲。只是帝君之身份,是我这区区废帝高攀不起的,拂了帝君的美意,沧笙深感惭愧。”
这便是她的决断。
他等了十日,等来的后果。一朝下达,似乎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虞淮从没有如此愤懑过,有被欺骗背叛的锥心之痛。他第一次甘愿忍气吞声,退到如此境地,到头来似乎每个人都在费尽心思将他推下悬崖,断绝他所有的退路。
各族族老如此,民情舆论如此,现下,就连沧笙也要放弃了。
既然能放弃的如此轻松,当初为什么要对他穷追不舍?既然如此在意白灵瑾,当初为什么非要来招惹他!
他被拉入了泥淖中,到无可挣扎之际,所有人都在尽情嘲笑。
笑他,输给了一个面首。
虞淮久久凝望着她,扶着帝座站起身。眼尾泛红,压抑着滔天的情绪,半晌:“笙帝已然决定的话,便就这样吧。”他挺直背脊,尽量风轻云淡,不露一丝卑微。
没去接沧笙的乾坤戒,他看也不看一眼,从她面前经过。
也好。
他们本不该在一起。
“承蒙笙帝这些年的照拂,乾坤戒中之物,就当是感谢罢。”
……
出了十方镜,没了暖阵的庇佑,冷风刺骨地刮来像是能将人穿透。
落日雪原绵延无垠,一路走来都是一般无二的景致,安静得只身积雪纷落的声响。
沧宁在等她,立身在雪原之中,远远望见沧笙游魂一般的行来,默然上来替她披好披风。
沧笙后知后觉察觉到冷般,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在风雪中眯着眼抬头看他:“怎么来了?”
沧宁见她憔悴模样,心如刀割却不能言语,只得细声问:“帝君没有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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