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3)

她走到床前，“素云不是为你安排了客房？”

不知过去多久，听得“咔”一声，容佩玖循声看去，容远岐手中那只白瓷杯已被他得四分五裂，鲜血和着酒洒落，到他的膝上，在那绛红的杀修袍上浸染成暗红的一团。

容佩玖洗漱完毕，肚兜中之外随意了件透薄飘逸的白衫，了净室。抬，便看到褚清越衣冠楚楚地坐在她的床沿，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眉梢带笑。

容远岐忽然低低惨笑几声，继而疯狂地大笑起来，角都笑了泪。借着酒意猛地起，晃了晃，稳住形，走到门边用力一拉，大步星走了去。

“太晚了，我已经歇了。有甚么事，明日再说罢。正好，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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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佩玖便将多年之前于天地树听千寻芳讲的那个故事, 简化一番之后说与容远岐听了。容远岐越听脸越沉，等到容佩玖将整个故事讲完，他整个人陷怔忪，如同一尊木雕，手盛满酒的杯盏，僵坐着，好半天沉默不语。

晏衣摸了摸冰凉的弓，两页弯弯如月的黛眉微微上攒。她与他，恩怨纠缠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了结了。他迫伤害过她，她后来也伤害过他一次，虽非本意，却也险些让他送命。幸好，幸好他平安无恙地回来了。他回来了，她往后也不必守着那满腹的自责过活了。明日便将这把弓还他，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罢，再也不要相互折磨……

“我……有话要同你说。”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拉怀中，抱住，在她侧脸上啄了一，“都房过几回了，怎么算不得？嗯？”

“你为甚么会现在这里？”她秀眉一挑。

她失笑，提醒他，“别忘了，你我尚未拜过天地，你还算不得姑爷。”

“何人？”晏衣淡淡的声音自房传。

等容远岐从竹林返回房中，容佩玖三人已不在，屋也已被侍女收拾净。他走到床边，和衣躺倒，却是睁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帐。

“这件肚兜不错，我喜。”一双邃如渊的眸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瞧。

晏侬不放心，跟上去。

她推拒，“趁父亲还未发现，还不快回你房里去。”

容远岐不言，在微凉夜风中渐渐清醒过来，应了声“好”，于溶溶月光中转过孤伶的背影，“你睡罢，我明日再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竹林。

他往后斜斜一靠，靠在床，伸手扯过帐钩上的青穗把玩，“哪有将姑爷安排睡客房的理？”

他把埋她的颈窝，地嗅了一，斩钉截铁，“不回。”

“不在这里，该在哪里？”他反问。

容佩玖将她拉住，“父亲是去找母亲了。”

容佩玖慌忙起，将他握的拳掰开，嵌掌中的瓷杯碎片，掣手挝过桌上的酒壶，用酒往他伤之一浇，将碎片冲洗净，再用晏侬递过来的碎布替他包扎了。

晏衣沉默了一瞬，“找我何事？”

一弯新月斜挂在竹林上方，月光澄澈如。容远岐一径走到晏衣房门之外，房未灯，静谧无声。抬手便推，却是一顿，握的拳停在门上许久，缓缓松开成半拳，在门上轻叩了三。

月光透过窗洒房中。晏衣坐在桌前，衣衫整齐。桌上横卧着一把弓，弓晶莹剔透，雕刻绝，在月华莹莹生辉，正是曾让她心心念念多年却又被她弃如敝履的龙。

“我。”

这真相，换谁，都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