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抿抿嘴:“你不是一直让我学着做针线吗,在如今我起了兴致,怎么倒问东问西的。”
冬儿凑过来:“小姐别不好意思了,奴婢知道,小姐是想姑爷了对不对。”
阿十并否认,而是愣了一会儿道:“冬儿,你说大军这会儿到哪儿了?”
冬儿摇摇头 :“奴婢不知,不过想来应该走老远了。”
阿十:“听阿爹说过,越往北边走越冷,咱们这边儿刚入秋的时候,蒲城那边儿便已天寒地冻的了,等到了冬底下就更冷了,呵气成冰,点着炭火盆子都冻得睡不着,手上脚上都是冻疮,冷的时候还好,就怕暖和,一暖和过来就痒的钻心。”
冬儿:“对了,我记得七少爷哪儿有专门治冻疮的药膏,咱们府里外头跑的小子常就去跟七少爷讨,后来七少爷索性做了许多,一入冬就拿到府里来发下去,最是灵验。”
阿十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呢,你快去看看有多少都拿过来,回头交给刘喜儿让荣昌号的商队捎过去岂不正好,快去,快去,别耽搁了。”
冬儿只得应着去了,到了外头还想呢,小姐可真是心疼姑爷,连冻疮都想到了,而且,一向最不喜做针线的小姐,竟要给姑爷做鞋,就是不知道小姐做出的鞋能不能穿,不过,以姑爷对小姐的喜欢,便不能穿想必心里也欢喜,况且姑爷还能差了鞋子穿不成,不过是个心意罢了。
阿十这头一双鞋做了足足两个月才勉强做好,不管怎么样,瞧着还算像个鞋子样儿,这是大嫂说的,把阿十打击的不善,以至于送不送过去,让阿十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送了出去,心里却有些忐忑,不知他会不会嫌弃,听见冬儿说落雪了,阿十急忙下地趿拉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冬儿吓了一跳,急忙拿着斗篷跟出去给她披在身上:“小姐怎么跑出来了,外头冷,着了寒可怎么办。”
阿十推开她:“啰嗦,刚下雪而已,又不冷,哪有这么娇气,冬儿,你说咱们这儿都下雪了,北边得冷成什么样儿啊,上回信上说,还得一个多月才到蒲城呢,这会儿还早着呢,九哥的信里却来要了大毛衣裳可见冷的很了。”
冬儿:“小姐就别担心了,姑爷可是主帅,再冷也冷不到姑爷的。”
阿十摇摇头:“你不知道他的性子,他不是那些喜欢端架子摆排场的,就算他是主帅也一样。”
冬儿:“九少爷在,就九少爷也不会让姑爷受委屈的。”
阿十:“亏得九哥在,我才放心了些,不知送去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到。”
冬儿:“荣昌号的商队来来去去轻车快马走的利落,算着日子至多半个月就能收着了,雪大了,咱们还是回屋里吧。”
阿十看了眼廊外,刚还细小的雪粒子渐渐大了起来,变成了一片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如初春三月里的飞絮,说起来,自己跟他还不曾在一起赏过春景呢,这雪也一样,不知他那边儿是不是落雪了,若也是如此,他们虽隔着千山万水,也算同赏了一样的雪景。
谢洵提着个大包袱往大帐而来,到了门口,见王顺站在外头,低声道:“怎么,还在商量军务?”
王顺担心的道:“从早上一直到这会儿,饭都没吃几口。”
谢洵:“你们家王爷是做事儿的人,一忙起来顾不上吃饭有什么新鲜,你是头一次跟你们家主子出征吧。”
王顺点点头:“主子本不让奴才来的,是奴才非要来的。”
谢洵:“你来了也好,身边儿总归有个妥帖的人,我妹子也能放心些,你说是不是。”
王顺:“九少爷怎么知道是王妃让奴才来的。”
谢洵:“我这妹子不开窍则已,这一开窍一颗心就都扎你们主子身上了,若非军中不能有女人,这丫头说不准自己跟来了,既不能来,自要寻个妥帖的人,你伺候你们主子多年,自是最佳人选,让我猜猜,肯定是那丫头跟你说,男儿一辈子没上过战场不算真男儿对不对?”
王顺愕然看着他。
谢洵拍了拍他的肩膀:“虽那丫头忽悠了你,不过这话倒不错,好好干,没准这回就落个战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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