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睛,难过的时候会微微抿着,缩成一团抱膝坐着。傅辞心神俱震,走上前去蹲细细看了看她的眉,果然与她曾经的模样一般无二。
傅辞仿佛被人在心尖上拧了一把,挥了挥手,一刻小姑娘便惊恐地发现满大街人来人往,却没一人注意到这的动静。甚至她伸手去扯一旁的乞丐大叔,手却从那乞丐上穿过去了。
小姑娘瞪他:“那你是什么人!”
“你给我洗什么澡!吃人是要大狱的!”
三月万不可受惊,也不能受凉;吃要注意味清淡,有条件就每日喝些羊、红枣羹一类的滋补之;前三月不可劳累,等胎位稳了就要多走动,若不然将来容易难产……”
傅辞眸微变,拿手轻轻拭去她额前的泥印,心知自己之过急了,只能压重重心事,放缓了声音说:“别喊我义父。”
傅辞也不恼,一只手臂就把她牢牢实实锢在浴桶里,一颗心被她这幅小模样得稀碎,心中的喜让他连手指都在微微发着抖,声音放得不能再柔:“别挣了,小心呛了。”
他
十岁的小姑娘还没怎么发育,跟着一群乞丐摸爬打,瘦得只剩一硌牙的排骨。傅辞瞧得心疼,又怕她心有芥,温声跟她说:“我不是坏人。”
只是唐侨这辈的运气显然不太好,傅辞千挑万选的那对夫妻也没能逃过无的命运,男病死了,家中生意一落千丈,妇人一人持生意,还要照顾女儿,几年后越来越差,也随着夫君去了,只留小姑娘一人。
曾经能在御前战群儒的傅辞难得语,避重就轻答:“你与我一个故人十分相像,我不忍见你如此落魄。”
“坐忘者,生之基也。故招真以炼形,形清则合于气;以炼气,气清则合于神。与冥,斯谓之得矣。”
这,她瞪得珠都要来,彻底哑了声。
时隔五十年,他总算能再见到她,能再碰到她,能从回忆以外的地方瞧见她这般生机盎然的模样,手不再是那个冰凉的骨灰坛。
小姑娘把摇成了拨浪鼓:“我娘临死前说了,以后遇上给我吃喝的、对我好的人,男的喊人家义父,女的喊人家义母。”
小姑娘眉开笑,声音清清脆脆地喊了一声“师父”,拿起筷忙着扒饭了。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是她母亲过世前怕她幼无所依,想让她寻个依靠。傅辞念及此,叹了气,退而求其次说:“你别喊我义父,喊我师父罢。”
算起来她才十岁,小小年纪家逢大变,也没一个能托付的亲人。傅辞看到她的时候,她跟着一群乞丐蹲在墙角,发蓬蓬的,裹着一脏兮兮的看不原的衣裳,一看去分不清是男娃还是女娃。
*
这一声“师父”一喊就是一辈,傅辞成仙前死了个净的心思始终没能死灰复燃。
小姑娘被他直勾勾的神吓到了,蹑手蹑脚地想要跑开,又被傅辞疾手快地抓到了怀里。小姑娘彻底慌了神,扯着嗓大叫:“救命啊!!这有个人牙拐卖小乞儿啦!!”
傅辞亲手给她洗漱,小姑娘挣扎间,溅了一地。
一见到有衣着富贵的行人路过,那群乞丐就如饿狼一般扑上去了,唯独她犹犹豫豫抬了抬脚,被人骂了一声“臭乞儿!远!”又缩回了墙角蹲着。大概是刚当乞丐不久,还不能拉脸面。
桩桩件件都以一位大夫的份待好了,傅辞安安心心回了仙界。十年后界的一件事就是寻她的转世,他和唐侨共命,有了这样的联系,找人要比以前方便多了。
竹林之中,傅辞盘膝而坐,阖着给她讲解修炼功法:“堕肢,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小姑娘睛一亮,戒备之心立散了个净,她屈膝跪咚咚咚磕了三个,恭恭敬敬喊他:“义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