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璃宽茶来了,他在篱笆外叫门的时候,无方还没起。
她抄起桌上的砚台砸过去,他灵巧一闪,砚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灵医发怒实在太恐怖了,她尖声:“你不走,我扒了你的。”然后他看见她的指甲瞬间暴涨,黑瞳变成了金,仿佛要吃人一样。令主吓坏了,连连后退,“说归说,不许动手。你可是一只立志要修成正果的煞,千万别为我犯了杀戒。”
可惜她并不听他的,照样把他追得满屋窜。当然活了一万岁的令主,走的桥比她走的路还多,要论单打独斗,不可能敌不过她。就是因为心疼嘛,他不能真的和她动手。末了没办法了,只能窗,站在院里喊:“算了,你不迎我,我先回去。害你砸了砚台,明天我赔一个给你。”
瞿如当然是要跟着的,她安顿好了朏朏背上药箱门,见她师父正站在院里观察云气。她跟着仰看,见环状的云层里一个圆圆的风,小
一言不合就撵人,算她的本事。令主哼哼了两声,“你不知吗,整个梵行刹土都是我的,你让我去?我偏不!”
瞿如踮足朝远看看,“令主没来?”这么好的机会白放过,不像他的风格啊。
她面上淡淡的,“也许有诈,昨天还好好的。”能把打斗向手描述成嬉闹,想必没有大碍吧。
无方半晌未言,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她确实从来没想过老妖会得病,就连那个肾虚,也是她故意造的。如果璃宽只说他卧床不起,她还不太相信,可他说藏臣绿了,既然是魄所化,那么可信度就比较了。
我怎么你了,你要这么诬陷我?”说到最后几乎要委屈死了,他这人遇则,最受不了别人泼脏。当初九山的女妖毁他的名声,他气得几天没吃好饭,想去讨说法,又怕拉低自己的格调,最后不了了之了。背后被人抹黑还可以忍,现在她当着他的面这么取笑他,他觉得男自尊受到了空前伤害,恨不得脱衩让她个系统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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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如去开门,嘴里絮絮叨叨嫌他扰人清梦,“你们魇都不用睡觉的?这么早,叫什么魂!”
他灰溜溜走了,她砰地关上了窗。起先坐在重席上气得直,待平静来,不知怎么又笑了。活了这么久,一回动怒,可是怒气因何而起,竟然想不起来了。可能因为一直自矜份,没有遇见过这么怪诞的妖。生气过后也未留任何痕迹,收拾一心,还可以接着炼气。
她一脸无辜,好像都是他在无理取闹。令主气呼呼的,最后放了狠话,“我……总有一天,让你哭爹喊娘!”
璃宽从怀里掏一个布袋来,“昨夜我家主上和魇后嬉闹,不小心坏了魇后的砚台,今天命我送一块作赔偿,你替魇后收好。”
医者仁心,无方是这么解释的,不去看看对不起职业德。毕竟他不辞劳苦,带她找到了若木……她站起,对瞿如:“我去一趟魇都,你是留看家,还是随我一去?”
璃宽嘿嘿一笑,“魇都的人起得早,毕竟那么多山岚要……魇后呢?不会上山了吧?”
瞿如说没有,“昨夜睡得晚,今天起得也晚。你来有何贵?”
瞿如怅然问候了两句,接过砚台,璃宽没有逗留就离开了。无方隔窗听着,只是觉得奇怪,修行几百年的妖尚且不会轻易得病,何况上了万年的令主呢。
璃宽却愁了眉,“我家主上病了,这回是真病,不来床。他的那把藏臣箭,是他的魄所化,昨夜荧荧发绿光……绿光你知吧?我们这类妖沾上绿总不太好。”
瞿如来,重新关上门,见她已经起了便问:“师父听见璃宽茶的话了吗?他说令主病了,病得不来床呢。”
她腾地红了脸,直指门外,“你给我去!”
可是看璃宽的神,又不像在使诈,瞿如一面将砚台送回书桌上,一面兀自嘀咕:“藏臣箭都绿了,扯不这样的谎来吧……师父是灵医,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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