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让我言归正传?你再聒噪我就走了。”
他悻悻的,“好好,你说,我听着。”
“昨夜莲师来,劝我不要放弃修行,毕竟千年道行,得来不易。”她轻轻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思量再三,我活到今日,没有欠过别人什么。只有上次去森罗城求那对血蝎,确实占了你便宜。倘或你愿意容我拿别的来偿还,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补偿你;倘或你不愿意,执意要成婚……那我便舍命陪君子,嫁与你,做你的娘子。”
她说完,半晌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心里便有些凉了。犹豫着看他一眼,上方的人僵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叫她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和莲师说清楚了,以往的修行甘愿打水漂,也要同你成亲。”她有点着急,怕他智商不够,转不过弯来,因此说得很直白,“白准,你咧个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结果说完,他把头低下来,和她额与额相抵,“这是你说的,回去就举行婚礼,不许抵赖。”
她轻轻笑起来,伸出两臂,云一般交织在他颈后,说好,“回去便办吧,反正我的道已经修不成了。”
“既然如此,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就允许你亲我一下吧。”他的嗓音渐渐低下去,磁石一样吸住她。然后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唇峰轻触,若即若离,那调调,居然有几分久经沙场的老练。
☆、第 52 章
无方被他勾得心痒难搔, 其实论起脾气来, 她应当比他还急一些。
都已经这样了,蜻蜓点水式的, 也算亲过了么?她不动声色仰起头,他的每一次降落,她都以为会成就一番刻骨铭心, 可是竟没有。他所谓的亲亲, 就是这样而已,亲完了还要观察一下她的表情,见她神色清明, 不甘心地补一记。结果是越补越凉,越凉越补……到最后她的怨念扩张到无限大,他惊异不已,撑着身问:“娘子, 你不觉得甜蜜吗?你应该很陶醉,然后呻/吟两下才对。”
无方忍不住想骂娘,陶醉?呻/吟?一个吃不饱的饥汉子, 眼巴巴瞅着一桌山珍海味,却只能拿两块萝卜解馋, 这样还能陶醉得起来?他虽秀色可餐,但这种光景下光靠看, 终归是不够的。姑娘矜持,矜持是希望男人主动。结果这男人的主动竟然如此让人败兴,不想天雷勾地火, 就不要来撩拨!她强自忍耐了半晌,终于有些躺不住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她一把捉住了他的后脖颈,“你的乾坤镜里,有没有人形与人形的片段?”
令主想了想,缓缓摇头,“兽形荒郊野外想战就战,人形时候都躲到洞府里去了,我不能扒人家窗户。娘子你想看人形的吗?我有三十二种动物合集,如果要求不那么高,看起来也蛮有意思的。”
她愤然瞪他,“所以你到现在其实什么都不会,也在这里混饭吃?”
令主反思了一下,“也不能说什么都不会,大方向上我都明白,因为这是本能啊。”
所以小细节就不那么考究,他学会了动物求偶时花枝招展的显摆自己,学会了互生好感时彼此嗅嗅熟悉味道。明白自己的要害该往哪里寻出路,却不懂亲吻的精髓是勾勾绕绕。
无方庆幸,还好自己知识面比较广,过去千年的积淀,也比玩了一万年泥巴的令主强许多。她捧着他的脸,带他与自己口唇相交,然后舌尖在他唇腹上一扫,令主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他像发现了神奇的密宗,唔了声就要张嘴,她趁着这个机会窜进去,把他勾出来,带着戏谑的味道,在他舌上轻啮了一下。
真是一把辛酸泪,她无比懊丧地想。从南到北,从上到下,哪里有她这么倒霉的姑娘,找了个看似精明的男人,实则连亲吻都要她引领。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穿着花裤衩的令主会是怎样一副狼狈模样,如果洞房也得她主动,这也太伤她的心了。
好在令主不愚笨,师父领进门后,他就懂得开发创造,把一切资源最优化。
他尝到了蜜糖的味道,未婚妻是一个巨大的蜜罐子,怎么会这么奇妙呢。他一直以为亲吻不过是唇与唇的问候,没想到里面机关重重,还可以深挖。于是他缠住她,不依不饶。身体某个部位和嘴唇是相连的,抬头、再抬头……他下意识沉了沉腰,听见她惊惶的抽气声,令主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已经大圆满,他终于能让未婚妻神魂颠倒了。
无方羞愧地想,也许煞的天性里包涵淫/欲的成分,她沾染之后就戒不掉了。居然这么喜欢和他痴缠,喜欢他的脸和身体,还有他的悟性。令主虽然傻,但绝不是无可救药。说真的他还是很聪明的,进退得宜,轻重有度,没有咬得她生疼,也没有磕破她的嘴唇。
恋恋不舍地推开他,再亲下去要坏事了。他似乎不怎么满意,酡红着脸颊,双目盈然,“娘子怎么了?不好吗?”
很好,真的很好。她仰在莲蕊上,微微眯缝着眼,抬手抚摩他的脸颊,“记住了,从我这里学到的本事,不许外传。你要是动心思想和别的姑娘试试,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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