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置身事外,为何不真正的居高临下俯视天下呢?东方瑾浑身一热,似有什么东西忽然点燃了一般,一股豁然之感油然而生。
猛的一转身,东方瑾看向不远处的娄映天,而后朝他招了招手。
她身后的三人同时一颤,不由自主的看向东方瑾,只觉得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方才她周身散发出的森然之气生生叫得人不敢靠近,但却也给人以低沉之感,可是此刻,东方瑾浑身一股由内而外的傲然气势,如君王降世一般锐不可当,浑然天成的气势。
这样的东方瑾让娄映天微有愣神,可是下一刻东方瑾如此居高临下的召唤手势又生生叫他一阵脸黑,想他也是堂堂邪云阁的阁主,这混账一副召唤小弟的姿势是要作甚!
不过想归想,娄映天还是移了过来,“何事?”
“认识吗?”东方瑾将一掌心大小形似五角的暗器递给娄映天。此物便是他们回来途中截杀他们那群黑衣人使用的暗器,若是她没有记错,此暗器名为五叮,乃邪云阁之人惯用暗器。这也正是东方瑾一开始说出那样话的原因,但冷静下来一想,很轻易便能发现其中破绽百出,倘若娄映天真想对付震龙镖局,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们完全可以等自己一行人离开之后再动手。
事情已然发生,愤怒亦或是愧疚自责都将无济于事,悲天令人亦不能改变什么,如此,倒不如仰头,做该做之事,东方瑾便是这样的人。
娄映天瞳孔一缩,“五叮?”终于明白这人刚见到他的时候为何那般态度,原来这边是他怀疑自己的原因。
娄映天仔细一看,而后皱眉道,“不对,这并不是我邪云阁的五叮,邪云阁的五叮为玄铁所造,无坚不摧,这个根本比不上。”
东方瑾心里一凛,暗道果然如此,可她尚未开口,却见一旁的魏黎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提起娄映天的衣领,眼中竟是不可置信之色,“你说邪云阁,你是邪云阁之人!”
“哼!是又如何!”娄映天脸色一冷,一把甩开魏黎的手,而后面含讥诮,“本座不仅是邪云阁之人,还是邪云阁阁主,你能奈我何?”娄映天面含讥讽,不可一世的挑眉。
魏黎听罢当即瞪大双眼,“娄......你是娄映天!”轰的一下子,魏黎怒火中烧,再次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你做的!是你!”
娄映天因为内伤未愈,一时躲闪不及被他抓住,见魏黎这般激动只好怒喝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座做的了?”
“还说不是你?”魏黎怒红了眼,“昨晚是你提议要去烟雨楼的,你故意调开我们,就是为了残杀震龙镖局所有人,而后离开烟雨楼之时,你又故意找借口离开,我们三人回到路上便受到伏击,可见你早有安排!还有这五叮你又作何解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可说!”
“够了!本座向来光明磊落敢做敢当,本座说不是便不是!”娄映天黑着脸,不得不说,此事确实巧合得超乎寻常,似是有人专门给他设的套一般,竟是将矛头完完全全指向自己,让他有种百口莫辩之感。
东方瑾将楚宇轩拉至一边,而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两人。
“我杀了你!”魏黎突然噌的抽出长剑指向娄映天,“邪教就是邪教,如此丧尽天良简直猪狗不如,我今日便替天行道,送你去见阎王。”魏黎言罢便冲了过去。
娄映天一听也是怒从心起,“你想找死,本座成全你!”他向来傲视天下何时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过,更何况,此事根本与他无关,他可不愿无辜被人无赖。“噌”软剑出鞘。
霎时,火星四射,兵器相撞之音不绝于耳,魏黎怒火冲天步步紧逼,娄映天更不是泛泛之辈,虽然他内伤未愈,但对付魏黎戳戳有余,两人霎时打得不可开交。
楚宇轩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东方瑾,终究张了张嘴开口问道,“真的是娄映天吗?”
东方瑾扭头看向他,而后摇了摇头,又转回去,继续看那两人斗得不可开交,“不是他。”
楚宇轩一愣,随即疑惑道,“那你为何不阻止?”
东方瑾松了松肩,“让他们发泄一下。”
楚宇轩脸一黑,但终究,心底无故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刚才的东方瑾面色吓人,脸如寒冰,让人无端的生出惧怕之心,不敢靠近,但他却莫名有些担心,毕竟他知道她是那般的喜欢那个孩子,他不止一次看到东方瑾用宠溺的眼神看着龙子越,他还听到她亲口答应小子越收他做徒弟,可一眨眼,已天人两隔,他想那时候她必定是愧疚而自责的,不过: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楚宇轩不自觉的嘀咕了一句。
“嗯?”东方瑾疑惑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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