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上久等的。”
冯凭说:“我说一会便一会,你回去回话吧。”
李贤不好再多言,只得去了:“那娘娘请尽快吧。”
冯凭了榻,唤人来梳洗。
脚着地的时候,她到整个人都是眩的,前一阵一阵的黑,直要栽倒过去。
她将手扶着榻沿,弓着背,腰的弯去。过了好久,视线才又重新清晰,脑才停止旋转。小太监以为她想吐,忙捧来痰盂,唾黏稠,中的味是苦的,仿佛着黄连。
没有珍珠和韩林儿,伺候梳洗的是两个垂眉耷的小女,她觉很不自在,这熟悉的殿一变得陌生了很多。
韩林儿还跪在外面。
冯凭定住脚,看了他半天。
这个人,又熟悉又陌生,她一时也说不是什么觉了。只是那曾经的温脉脉,隐秘的相知陪伴,通通化为一个荒唐的笑话了。她曾经还想,这世上若只剩最后一个可以选择相信的人,她会选择他。
事实证明,只是想太多罢了。
冯凭看他脸发青,冻了一夜,几乎不成人形了,冷淡:“你回去吃东西吧,吃完了,继续来跪。”
第158章 激
她的影,随着裙摆挪来,带着一丝艳丽的绯和淡淡芬芳。
她站在那密密帘,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和拓叡相对了,脸上的表是冰冷而疏离。
熊熊的炭火,再的温度,也化不开两人之间的阻隔。
她说恨,其实说不上恨。
只是觉得很陌生。
昨日的恩还在前,心境却已大不一样了。
一靠近他,就会回想起曾经的亲密无间,回想起他对自己过的事。她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人,再用什么表,什么言语方式跟他。
她是不想靠近,更是不敢靠近。
殿之前,她已经酝酿着,控制住自己的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平常一样,笑着问一句皇上睡的好么。这是最理智正确的法,他是皇帝,是她俯仰生死的人,然而看到他的脸,她发现她不到。
她想装,无论如何装不来。
她控制自己表不扭曲,控制自己不说话已经用了全力了。
拓叡看到了她表中的冷淡和疏离。
那是早上,殿中生着蜡烛,火苗红红的,气氛很像夜里,晨曦的清光又从帘外透来,在她的上镀上了一层金。
拓叡从榻上伸手唤她,轻轻说:“过来。”
她想“过来”,可是过不来。
脚前好像堆着木炭似的,她怎么也迈不步。
她真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