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2)

“仇恨只会带来自我毁灭。”

“这事已经众人皆知？”

埃莉诺垂眸挲着母亲留的珠串，声音很低：“我不知。有时候我似乎也是相信的。”她又抢白，转而将问题抛回神官那里：“那么您呢？您真的相信神明吗？”

“如果得不到回应，人又何必相信神明？”

维尔蹙眉，将话题折回去：“我明白您不想声张，但……就当是让我赎罪，求您告诉我……我能些什么？”

她柔和地微笑：“那么您就会成为我的敌人。”

“如果我无法到这一……”神官的声音变得沙哑。

埃莉诺将念珠往前拨，抬眸注视三女神雕像，视线最后落定在蒙面的未来女神上，语声沉静：“我希望到了艾斯纳后，您对我的任何事都不要手。”

“有心人都能猜来，”神官摇摇，“您上次见到皇帝已是许多年前，父辈的纠葛何必由您一个人背负？您在八国能过上……”

埃莉诺一勾：“那么您也承认，信仰不过是自我安的手段？灾祸是神明不悦，不幸是神明试炼，幸福是神明垂怜，一切无法言明之造成的恐惧与不安都能借此释怀，大多数人称为正当的行为有了傍依，犯错的人也可避免自我惩罚、转投神殿祈求宽恕。”

话扎了一记，痛楚地眨眨：“您一定要回首都与皇帝为敌？”

维尔没有犹豫：“斯库尔德并未回应您的祈求，不代表祈求无用。”

维尔抿，眸中现动摇：“您……您真的不相信神明？”

埃莉诺打断他：“是，我离开首都时只有十二岁。但十年也没能让我的仇恨减淡半分。”

“我知。”

他望着她的神渐渐变得哀伤：“我能理解您为何会这么想，但您这样想无疑只会令自己更痛苦。”

“维尔大人，我一直很困惑，祈祷真的有用吗？”她与笑容满面的薇儿丹对视，竟然从她空的木中窥了嘲的意味。

维尔张了张，双微微睁大，看上去像是落了陷阱中的小动。他旋而抿：“我相信。我相信三女神、主父，也相信公平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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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并非市侩的易。”他严厉的气稍缓和，“况且，信仰本便能给许多人带来藉。”

真是模范的答案。

“不，清醒的觉很好。”埃莉诺看着掌中的念珠笑，“我的不幸并非只是运气不好，父亲优柔寡断、太重却识人不清，母亲树敌太多，不如说我能活来才是奇迹。而我获得的一切，也是我付代价一换来。”

维尔不堪她的注视，猛地背过去，再次在圣坛前跪低声念起祈祷词。

埃莉诺一步步登上雪白的石台阶，拉的影将维尔笼罩。神官诵经的声音稍稍一顿，随即毫无断续地继续念去。

维尔回眸，肃然否定：“我不那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