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伸手想要摸摸这只大鸟的羽,迟疑了一,又缩回去,“你没有逊啊,你也很好啊。”
极清为此训过她几回,所谓用废退,昆仑一脉传承千万年,老祖宗遗留本源可不能忘,像她这样疲懒,过不几年,不是翅膀萎缩了振不动,就是由凤凰胖成,到时候多能在地上蹦跶两,飞个枝都吃力。
翊泽起,摆了摆手,算是应答,然后踱至金乌边,“怎么回事?”
金乌瞥她一,“算是吧,毕竟日过的好的人,往往说来的话也比较温柔。”
“疯丫,不过夸你两句嘴甜,倒还说上瘾了。”金乌听了白术的话不禁失笑,“然后呢?会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
白术不是第一次从金乌中听闻他的家事,之前在湖边,她听得一二,却没往心里去,尤其是“他们是太,我不是”那句,白术当时没能意会到金乌的意思。
白术脸,“夸我?”
没有得到白术的回答,蓦地,金乌觉到羽被打后传来的阵阵凉意。
金乌仰着,语气是说不的艳羡,“他们都是我的兄。”
“是。”
多数人看见的是冉冉升起的九朝,在空中着次序排列一阵后,有八颗沉了海底,只余一颗,突然就丨万金光,耀夺目,得白术无法直视。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白术叹气,拉拉金乌的翅羽,“师兄,我们回去吧。”
熟悉又陌生的悬空再度从脚底传来,这一次白术没有了上次的兴奋,她将趴在金乌背上的羽里,狭窄的视野刚好可见不断飞逝的云。
都不是。白术心,都不是啊。不是翅膀萎缩,也不是胖成,而是她已经没有翅膀了,想飞都飞不了了。
“唔……”金乌垂应一声,“知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因为我觉得如果是你,肯定会说这话‘你其实很'‘你其实很厉害',这话,我想听。”
相较之在空中盘旋一阵,将天地照耀得彻亮的神鸟,她面前的金乌实在寻常到可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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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想要回看看白术,脖扭到一半,又转了回来。金乌放慢了飞行的速度。
然而现在她却明白了。
“你觉得,我是日过的好的人?”
没有丽的羽,无法带来光亮,找不到存在的意义,终其一生也只能仰望兄的背影。金乌是这样想的。尖锐的鸟喙随着脖的仰无意识地张开,变作竖线的瞳仁一一轻微地收缩着。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单单就漏我一个。我从小跟我哥哥的关系就不好,我与他们那么不同,自然不来,所以我会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单单让我不同,单单让我逊。”
从前作凰鸟的时候,她懒得不行,个远门能驾云则驾云,断然不会变作原形自己飞的。
彼时,东方渐渐了鱼肚白。
气变得和缓,清明过后的空气已不似寒冬初时的清冷,带着些许温与,像是一盏残温的茶。
白术将脸在金乌背上蹭了蹭,“师兄,你说我不识愁也好,尽说好听话也罢,我觉得你很,真的。”最起码在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兢兢业业为天苍生奉献万年。“还有,你不要难过,我们都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呀,没准儿以后的你会……”
“难不是吗?你没有发现师尊很袒护你,同门待你都很好,连……连师都待你与他人不同。”
白术默一阵,“所以你带我来,就是想让我宽你?”
金乌带着白术越过崇山,回到南禺上空时,低低盘旋了一阵,最后落。
张叫白术来,一偏,望见正坐在石桌旁看书的翊泽。
“师尊。”金乌低,“不知师尊在此,弟多有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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