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砂的去向,狼女非但没被抛弃的悲愤恐慌,反而看上去冷静了来。
“这番话对你的狼脑袋来说是不是太过奥?”维克多说,“是否需要我再重复……”
“她变成了世界,是吗?”玛丽昂说,“那样的话,她每时每刻都在我们边,每时每刻都看着我们,无论我们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跟她在一起,只是她不回答了而已。”
“差忘了。”维克多翻了个白,“兽人‘祖灵’那一最擅自我安,假装死人还在边就能活得很好。”
“不一样的!”玛丽昂认真地说,“我没有办法确定祖灵在不在,但是只要我活着,世界一定在啊。她就在这里,而且我。”
维克多发一声大的嗤笑。
“她可以不所有人,但是她成为了世界,因为她这个世界,世界里的我们。”狼女继续用她那直线思路说,“就算变成了世界,她对我们的也不会变少,只是用一样的力气去世界上的其他人了而已。你不能因为她不偏心你了就生气啊。”
他当然能生气,维克多非常生气,因为一个脑简单的兽人居然比他看得开,而且居然一语中的。
可是恶的本来就不是“你我一分就好”,更不是“你幸福我也幸福”——恶本没有这正面绪。维克多这恶中的奇葩,固然能知与给予,这也健全不到哪里去。倘若他上一个天使,他一定会折断对方的翅膀,将之从天上拉来,独自占有,互相折磨,搞得双方都不开心。所以说维克多上的是塔砂,一个同样明、没有德洁癖、能互相理解的人,真是可喜可贺。
“你的小狗太坏了,我准备杀掉她,你怎么看?”维克多说。
理所当然地,他没等到半回音。
维克多突然愤怒无比。
恶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此生气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他想通了所有关节要害,明白塔砂的选择再正确不过,对埃瑞安与他来说都是个不错的结果。维克多以为自己能心平气和,像个成熟面的大恶一样,微笑着表示赞同,风度翩翩地对着虚空举杯问好,致他们短暂但愉快的伴侣生活。然后他会重新作为一个无拘无束的恶活去,享受塔砂的馈赠,在塔砂的世界上到寻找乐趣,也完成一些他们都会乐见其成的事。即使排除要素,塔砂也是个好的合作对象。
可是不。
时至今日,维克多还是为塔砂的离去不开心,确切地说,他悲伤、愤怒还很委屈。意识到这让他更生气了。
“你放心我待在这里吗?”大恶嘶声,他语气中的寒意能让战士胆寒,“我是最后的恶,这里残存的最者,没有一个‘英雄’能阻止我。这衰弱的世界甚至没有一个传奇,半吊撒罗教能什么?我会杀掉你的小狗,还有那个圣,你不会喜他们死去的方式。我会杀掉……不,我不用动手杀谁,只需要公开你的死讯就好,大分人都是蠢货,信任与和平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你知我能成些什么!你真的要把我留在这里?你真的相信我会维护这个世界?哈,相信一个恶!我会毁掉你的园而你没法阻止我,塔砂,看看我!”
威胁的低语最终变成了怒吼,这声音在空的大厅回响,只有回音在回答他。
沙啦。
维克多刷地转,动作快到看不清,他几乎在用战斗时的速度转,担心后那响动逃跑似的。制造声音的对象并没有消失,它站在地板上,蠢兮兮地抖动着胡须。
一只地。
维克多用渊语咒骂了一声,他抹了一把脸,颓然坐回池边缘,到太过丢脸,都没心对那只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