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纸条上的指引,他在某个路离开了熙熙攘攘的大街,拐了一条小巷。
意带他们走那条危险之路的人。
不怎么说,现在要先找个地方让箜和墨心住。他们所在的这条大街挨着码,很是闹。宽阔的青石板路旁边一溜几十间不中不洋的建筑,客栈,酒馆,洋行的招牌争先恐后地伸路边,令人一望不到。街上各面孔,奇装异服的人络绎不绝,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拾得觉像是一脚踩了与刚才死气沉沉的老街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得了吧伙计,你这局输定了,那箱货就归我了。哈哈。”“三百两银,不能再少了。快些,港那小人还在等着老哥我回去陪她呢。”“嘿,你们上次真的见着金发的妞儿了?”
客栈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瘪老,拾得他们上去时,他正埋打着算盘。拾得什么也没有,从怀中摸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那老抬起睛盯着他们看,没有说话。乐正家有不少产业,一直是拾得在打理项,还好这次门前换了不少银。老贪婪地看了一会银票,又轻轻推了回来,“仙人们的钱,我们这凡夫俗可不敢收呐,若是没伺候好,一不小心就被扔到海里去了,这银要来何用。”果然,拾得知自己的猜想没错,这个地方的人的是命悬在刀尖上的生计,自然彼此都是熟识。码上公手的事,想必他们都知了。
漆黑的小巷里只有一人家门亮了盏灯,拾得走了过去,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一个丫环模样的人来开了门,她像是司空见惯,什么也不问。她伸手在地上拿了个灯笼,“走吧。”宅里也没有亮灯,那丫环带着拾得穿过院。拾得本以为她会把自己带去大厅之类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她走到院中一井旁停,向拾得挥了挥手。
他们走一家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客栈,开要两间房间。店家正坐在靠近门的吊床上着海风,半眯着看了看他们,过了一会说,“没有,没有客房了。”一连问了七八家均是如此,拾得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又走到坡上一家很小的客栈,这家背靠着山,说是客栈,不过是在一楼的饭馆上面胡搭了几间客房。拾得上前询问掌柜在哪里,那跑堂的小伙计正忙不迭地给客人上菜,用油乎乎的手指了一旁边一个很小的楼梯,“从这里上去。”。他们穿过泔横的大堂往里面走时,拾得已经可以看到箜脸上的怒意。他现在知这港小镇的人可不能随便惹,忙抢先一步走上那昏暗的楼梯。
拾得拉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叶夫格尼在哪里?”他反复看了背了好几遍才记这个别扭的名字。一个外国人,拾得半信半疑,他真的可以带我们走冰雪覆盖的天山山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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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的灯光和闹像等了多年终于嫁的老姑娘,在这黑夜中肆无忌惮地展现那盛的喜悦来。涂着厚厚脂粉的姑娘挽着比她了一个的手,在街上没来由地走着。酒肆中传来阵阵的饭菜香,明亮的灯光,跑堂的店小二满大汗地小跑着。海边的客栈外面都支了低低的吊床,看不见脸的客人躺在里面吞云吐雾,拾得不得不在里面七拐八绕地走着,忍受着那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是个很大的地窖。那丫环将拾得带了来,自己就走了。拾得站在屋中,只见昏黄的灯光杂无章摆着十几张矮桌,桌旁都坐满了人。他们自顾自地着烟,打牌,大声喧哗着,没有人注意到拾得。
箜又要发作,拾得忙拉住他。“公,给我好了。”他耐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老人家误会了,我们几个慕名而来,有事相求,怎敢得罪苏埠的各位朋友呢。”他年纪小小,说起话来却是老气横秋。那老者噢了一声,声音中还是有怀疑之意。拾得轻轻地凑上前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老者脸微变,他又打量了几人一番,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片刻之后,他摇了摇铃,一个大的妇人从里面走了来,“带这几位客人去里面的那间客房。”他们正要离开之际,那老叫住了拾得,递给他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