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塞北明珠的草原圣湖贝尓伦湖,坐落在因苏拉山脉下。在天地鸿蒙之初,因苏拉山脉的雪水就不断冲刷着这片荒原,为贝尓伦湖积聚了最初的水量。不知又过了多少个千百年后,在贝尓伦湖的滋润下,长城以北最大的一块绿洲就这么悄然形成了。因苏拉山脉最北边耸立着木鲁克依高峰,挡住了从遥远的不毛之地吹来的漫漫风沙,在因苏拉的阴影下,圣贝尓伦湖如同初长成的少女,伸展着曼妙的身姿。她所到之处,繁华盛开,溪水叮咛,若非亲眼目睹之人,很难会相信在塞北苦寒之地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在被人遗忘的歌谣里,曾经的草原霸主昭蒙族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那年塞北大旱,水草贫瘠,昭蒙人损失惨重,牛羊没了一大半,子民也流离分散。当时的昭蒙首领决定带着族人,赶着仅剩牛羊向西迁徙,他们绕过木鲁克依高峰,翻过因苏拉的北部山脉,就这样意外地发现了隐藏在群山之中的绿洲。昭蒙族以此为据地,休养生息,在气候条件千变万化,自然考验极其严苛的塞北,贝尓伦湖以恒久不变的温柔双手轻抚着她的子民。
昭蒙族在此不断繁衍壮大,终于成为一代草原霸主,直到被多亥汗王罕台大败。他们舍弃了漠北的领地,退至西域,在那里建立了一座座的城池,而后又将它们废弃,继续南迁。
从此,圣贝尓伦湖就落入了多亥的掌控之中。起初,罕台对此不以为意,他的野心大到整个日不落草原也无法满足,又怎么会在意这一山一湖。可当多亥不断壮大,国师拓达错建议罕台择一地建城时,他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里。是的,有什么地方能比永恒绿洲,塞北圣湖更适合作为一代草原霸主的都城呢。出于防守的考虑,燕凉城最后的落址没有紧挨着圣贝尓伦湖,而是选在了圣湖西边一百里的丘陵之上。西面是隔在西域和塞北之间绵延数千里的大漠,北面因苏拉山脉一道不大的隘口通往整个塞北的日不落草原,虽然大半个草原都已臣服在罕台的燕凉王朝下,可是草原上的血腥纷争是永远也写不完的长诗。兔起鹘落,旦夕之间。守住了这个隘口,就能守住多亥的血脉。但这些都比不上登上燕凉的南面城墙,向南望所见到的一切那么震撼。
岁月凌厉的风侵蚀了一个又一个起伏的小山包,曾经的河湖积土在这里被雕刻出了风的线条,他们或高或低,或柔和或嶙立,但都一样地寸草不生,了无生机。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带着使命而来的风带走了一切生命,那些线条就是他们离开时刻下的印记,“生命不会再来这里”。若是凝视太久,心中无边无际的荒凉感就会不自觉地将你扑倒,从此再也无法爱上青青草地。燕凉的子民将这一大片不毛之地叫做“魔鬼的居所”。他们从不敢进入这充满着死寂空气的地方,哪怕是走失了牛羊也不再寻回。而那些与中原往来的商队,则往往选择往东走上数百里,直到离开这片魔鬼丘陵的边界,才折而南行。这魔鬼丘陵背后究竟是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事物,似乎从来都无人知晓,也无人关心。
这一日,正是塞北短暂夏季的尾声。
燕凉汗王罕台出征在外,他这次的对手是靠近天山一带的满芝。满芝人与天山的奚族同源,在很多年前南迁后,一直游离在天山以南,长城以北的喀里草原上。他们个性爽朗独立,不愿臣服于语言和文化均不同的多亥。满芝人兵力并不强,只是由于住处遥远而分散,罕台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然而每每罕台经过喀里草原北上或是南下时,分散在各处的小支满芝兵队就会从暗处偷袭粮草,他们对地形十分熟悉,一旦得手后立即撤退,常常满载而归。罕台对此十分头疼。就在上个月,国师拓达错献上计策,下月初即为满芝的开山节,届时各处的满芝族人会聚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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