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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溪之中有几条白通发光的鱼,着又扁又圆的脑袋,正跃面,朝着溪上游咿咿呀呀地哼着。荼蘼翁也望上游看去。只见溪上方的潭之中,一个大的怪正缓缓升起。这个怪着蟾蜍一样丑陋的脑袋,上却像人一般,前肢发达,着黄的。在月光照,他那两只比碗底还大的睛正盯着荼蘼翁。
荼蘼翁只好在旁边寻了一块平缓的草地,生了火,预备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等驴力恢复再发。好在这里地势相对较低,三面环山,将北风阻挡在外,倒也不怎么寒冷。荼蘼翁年事已,在驴上颠簸了两日一夜,早已困倦不堪。他将随带着的狐大衣盖在上,转便呼呼大睡起来。
荼蘼翁从山县寻了一艘小船,沿江而,不二日就到了荆楚地界。到了荆楚地界之后,原本宽广平顺的大江忽而收窄,势走急,在两岸的陡峭连绵的群山之间曲折离奇地游走。在江将要平缓之,荼蘼翁结了船资,上得岸去。
荼蘼翁微笑着谢了他的好意,告辞而去。
老者在江边拄杖而立,背对着江,瑟瑟江风将他一白发起,人也有些站立不稳。不远看到的那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山,便是教第一名山武当山所在了。荼蘼翁所修一派和教有些模糊不清的关联,在师父临终前一两年,他曾随师父到武当山小住过几个月,对此山有着难言的。此时再见,忽然生一柔而又疲惫的心来。也许,我也活得够了。该找个机会上武当山待一阵了?心中有另一个声音,荼蘼翁啊荼蘼翁,你知自己那时最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哪怕是那个地方此刻已近乎成为一片废墟,可那仍是你心中最难以舍弃的心之地。
他自打起神来,沿着江边一路打探,找到一家农舍,买了一匹驴。此去山路崎岖,车难行,只能靠这老伙计了。农舍主人见这样一位白发老者来买驴,不由得多问了几句,问荼蘼翁想要上哪儿去。荼蘼翁说了,那农家一副又是惊惧又是诧异的神望着他,末了才磕磕绊绊地,老人家,那,那个地方可千万要小心啊。听说,那里有些很可怕的,东西。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仿佛只要说到这个自己也会有什么危险一般。
行了两日,山里开始起了小雪,荼蘼翁担心雪一停山地路更难走,忙不迭地一路赶着驴快行。那驴年岁不小了,虽然脚力不错,在寒冷中一路狂奔,终究还是累得前蹄一,被一块溪石绊倒在地。荼蘼翁圆的被摔了去,好在地上的草得很结实,加上他背上多,却只是轻微的伤。只是那驴倒在地上连连息,却是无论如何走不动了。
这一觉他直睡到天亮。醒来时旁边跪坐着一个梳着双鬟的童,“家师恭迎老先生到舍相会。”
普通人如果看到这个场景,必定不吓死也要吓得了过去。荼蘼翁却是从容淡定,他知这些想要将人吓走的把戏。他一瞥之见到旁边还有一些找来支撑火堆的溪石,便走了过去,搬动着那些石,摆了一个形状。完这些,他心无旁骛地又回去接着睡了,完全不再理会那像婴儿一样啼哭的鱼和蟾蜍怪。
面前那壶酒过了两回,已经完全凉透了。荼蘼翁将银放在桌上,起了楼。
待得他骑驴拐上了那山间小时,心却一反刚才的低沉,和驴滴答的脚步一同变得轻快起来。他想起刚才那农家那复杂又关切的神,若是我告诉他我真正的岁数,怕是他立时便不会再有这些多余的担心了。一个活过二百多岁的老人,难不比那些“东西”更来得吓人。
睡到中夜,隐隐听到像是婴儿的哭声。荼蘼翁睛开了条,四望去,只见月光如,不远的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荼蘼翁不想理会,便闭了睛继续睡。可那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最后只好不耐烦地起,走到溪边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