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花一怔,有些慌乱,他哪知道为什么!他跟王冲两人沆瀣一气,抓人只定罪不问缘由,他来之前压根就没问王冲当日的具体情况,现在李忆安问,他根本就没话说,可是如果说不出来,那他岂不是成了随意冤枉平民的贼官?岂不是自显心虚?
“将军!我知道!”这时,门外有有路人大喊。
李忆安想把人请进来详细讲述,可是那人怕王兰花此次不能完全倒台,拒绝露面,只隐藏在人群后方讲述当日情形。
“那日,六劫的那两人去买鱼,相中了两条,卖鱼小贩狮子大开口要一两,两人嫌贵没买,小贩当即要动手,只不过那位大娘手艺彪悍把小贩好生教训,本来也没太欺人,略施薄惩就打算离开了,谁知那小贩舅舅,也就是城门郎,正好来了,不由分说就要两人赔偿一百两,一群男人围着两个女人动起手来,若不是她们小姐赶来,两人必定受伤。”
“这王大人王青天平时跟城门郎沆瀣一气鱼肉百姓,完全那一窝里面的蛇鼠,城门郎平日也总是出入王兰花府邸,每次去都带着贵重的礼物,要不然就是美貌的妓子或小倌,早贿赂好了,现在来抓人,根本就是为了出气!哪是为了王法!”
隐藏在人群里的路人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或者是为了伸张好久都不曾出现的正义,旁边的人都故意挤成一团,掩护那说话的人,所以就算是李三死命掂着脚看那人是何模样也没看到一星半点,气的暗自咬牙。
李忆安听后平静的面容下不平静,眸子越发阴沉:“王大人,听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兰花当即匍匐在地,大喊冤枉:“这人肯定是他们事先买通好的,就为了此刻污蔑我!将军!您明察啊!退一万步,姑且那人说的是真的,那也是城门郎包庇外甥欺压良民,下官只是被骗了,不知者无罪,再者,这六劫掌柜难道一点罪也没有,我下面两个衙役的尸体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躺着呢!杀害朝廷官差这罪,您可不能姑息!”
王兰花现在是恨惨了王冲!你说好好地非得给他惹一身腥,现在好了,让李忆安抓到了把柄。
天下谁人不知,继右丞还有周传雄贪污军饷曝光后,李忆安就最痛恨那些私收贿赂的官员,见一个抓一个,抓一个罚一个,后来皇上被他搞烦了,干脆给了他特令,三品以下的官员,掌握贪污证据后让他自己处置,不必再面圣,只事后跟他禀告一声就行。
这特令简直就是一把利剑,危危悬在众人头上。
一时之间,京城所有私收贿赂之迹象销声匿迹。
而他也不过是仗着李易安很少回京,而回京也见不到他的优势,贪点底下人的孝敬,谁知!今日竟因为这六劫的人,他那点事全被扯了出来!
“杀人之罪,稍许再论,本将要先搞明白王大人是不是因为收了城门郎的贿赂才不问缘由来拿人,若真是这样,那有罪的恐怕就不是六劫的人,而是王大人了。”
李忆安眯着眼若有所指道,“长生,领人去他家查。”
“是!”
“将军!将军!”
长生领了一列人马,一路奔袭,王兰花大受打击,可却不至于绝望,他就怕这一天,所以平日里早就把账本还有收下的小倌们藏到了另一处地方,根本不在他府里,任那铁长生带兵作战多么神,也找不到那地方!
王兰花得意地想,李忆安看着他,则是忍不住嘲笑他的天真。
他以为长生长得虎背熊腰就真的只有力气?如果没点智谋他可能提拔他到从二品的将军么!这些年长生跟他回京,查处的大小贪官不下十个,寻找赃物简直水到渠成,不论威胁下人还是从蛛丝马迹里推断,用尽一切手段,怎样会找到。
贪官的下场再千篇一律,众人也会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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