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2)

曲乔在他旁坐，反问：“你怎么不帐篷休息？”

曲乔又哪里会拒绝，低低应：“好。”

也不知他在哪个帐篷，贸贸然地找上去，似乎不太好……

这个念一起，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来。

没来由地，她想起穆羽。想起他说：“对你而言，我的余生怕也没有多。但我答应你，今后都会陪着你……”

曲乔了，目送他离开，思绪却还沉在方才。救命之恩暂且不论，她那轻佻浮薄的一番话，竟换来了这般真挚忱，怎能不让她慨。她看着穆羽的背影，心上又似被雾气笼罩，茫茫一片。这时，冷风飒飒，上来，她打了个寒颤，这才回了神。她轻叹一声，放了帘。她转走了几步，在帐篷中央坐。这帐篷不大，又摆着许多什，略有些拥挤。但便是这样一个地方，让她觉得别样空旷。她突然觉得，自己经历过千百年的孤独，却未曾有一刻如现在般寂寞。

听得这声呼唤，穆羽回过了神来。这一声，温柔亲近，又带些试探的胆怯，引他莞尔。他了，应她：“哎。”

曲乔慢慢走了过去，还未等近前，穆羽便抬了。他见是她，笑问：“怎么来了？”

她想到这个，心上顿生一丝温。她抿笑了笑，抱起膝盖，将脑袋枕上，把自己团得的。

曲乔看着他，笑唤了他一声：“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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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却又不知能解释什么。那师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转间就把话扯远了。她无奈至极，只好由得他们去了。

这时，清商话题一转，又问：“对了，我方才见曲姑娘的御风之术甚是了得，想来也是修仙之人吧？却不知师承何派，缘何隐居在此？”

“那也不用坐在外啊，多冷啊。”曲乔又问。

穆羽摇，无奈：“无缘无故的，我师怎会杀你。”

时间悠悠逝，穆羽却迟迟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心，起了帐篷。

她的语气轻巧，声音却是定，倒叫穆羽生了片刻怔愣。

“是啊。”穆羽答得坦诚。

清商如此吩咐来，众人岂敢怠慢。帐篷虽有限，众人仍尽力腾了一个来，供曲乔休息。穆羽送她了帐篷，自己却留在外，：“你歇息吧。我去跟同门说会儿话。”

穆羽一听，轻描淡写：“怎么问起这个来？”

曲乔一时没了话，沉默之中，她又不自在起来。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前清商说的那些话，什么夫妻，什么主仆，哪一样都不对啊。他们师弟为什么都是满脑古怪念的？要不是因为他们想太多，她也不会觉得这么尴尬。本来嘛，哪有人持要委于妖的？

还不等曲乔思考如何回答，穆羽便接了话，：“师，说了这么久的话，也该歇歇了。你有伤在，切莫劳神。”

曲乔满意一笑，捧起他的手来，合在了掌心。这般亲昵的举动，让穆羽有些愕然。他细看着曲乔的神，试着寻找调笑的痕迹，但她却分外泰然安和，哪里又有半分戏谑。

穆羽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

曲乔又问：“你刻意瞒着她，不是吗？”

曲乔学他叹了气，而后：“我是妖，你是人。其中差别，想必你也清楚。你执意报恩，定是过决心也想过结果的……”

他的手甚是冰凉，唯掌心有些许微温，引曲乔忧心。她：“你有金，本该比一般人健才是。谁知你这么能折腾，都快把金耗枯了。”她说着，手掌轻翻，转而抵上了他的掌心，“即便我替你补回金之力，怕也不是久之计。倒不如传一心法给你，你也好自行调息，颐神养寿。”

穆羽笑叹一声，：“我夜才醒的。这会儿要我休息，实在是有些为难啊。”

清商谢了一声，唤了人来，领他们去休息。

清商的确有些乏，听他这么一提，她笑笑，：“也是。你们也累了……今日晚了，倒是在这儿留一夜吧，明日我再送送你们。”她说话时，特意看着曲乔，似是等她答应。

“你不久前就想杀我呀。”曲乔笑。

“那是你说……”穆羽话到一半，便自己打住了。他叹一声，笑，“罢了，不提这个。”

曲乔看他这般，角一抿，带着些许调笑的兴味，问：“你是怕她不让你报恩，还是怕她动手杀我？”

“嗯。”曲乔，“我想明白了。你的余生，我收了。”

她正想着，抬时却一看到了穆羽。夜已了，众人皆以歇。除了几名巡逻守夜的弟外，只有穆羽还留在帐外。他披着斗篷坐在营火旁，也不知是睡是醒。

她想了想，问穆羽：“要是你师知我是妖会怎样？”

穆羽听罢，笑：“无功不受禄。这般大礼，我可当不起啊。”

“有营火倒也还好。”穆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