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3)

穆羽竭力克制，方才勉稳住绪。他低，掩着自己的双，：“不是……我只是……只是不甘心……”他的微微发抖，一并连声音里都染了颤栗，“我知救不了你，我知仙泉和芸脂甘都是无用之功……我也知你的越来越轻，已经无法自如举动。这些我都知……但怎样都好，就算是苟延残，只要能留住你，让我什么都行！可为什么……为什么到来，却总是你在护着我？我明明……不想给你添麻烦……”

穆羽，“话虽如此说，不会又是要气吧？”

她的这番话，让穆羽心疼更甚。他摇着，心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要反驳什么。

曲乔嘿嘿一笑，：“别的也就罢了，当着我的面欺负你，那怎么行。”

泉泠泠，人眠。也不知过了多久，穆羽又开了，：“曲乔，你还记得么？你曾经说过，我不该佯死欺瞒自己的同门。”

穆羽低一笑，抬手了泪，：“又给你添了麻烦，又令你担了心，让我又如何如是好呢？”

曲乔听完他的话，慢慢笑了来：“是我不好。”

穆羽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一时愣了神。

曲乔也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来，只好应：“……嗯。”

曲乔看着他的反应，笑：“对啦，话又说回来，看你现在这样，我倒兴的。你自己大概不知吧，你颜笑的样，才最叫人担心呢。”

曲乔一听，：“嗯，这个嘛……方才你说了，为我什么都行，对吧？”

“嗯。”曲乔笑，“为了救我，你和你的同门费尽心力，想来也受了不少委屈。就像方才，那掌门那样待你，你还追上去歉了不是？”

就在曲乔说完这句话时，一滴珠倏然落，坠了泉中。她一惊，就见穆羽早已失了平静，泪簌簌，正不住落。

曲乔噙着笑，双手捧着他的脸，“如果，我没让你回去见你的同门会怎样。如果，我那时没对你说替我云游天会怎样……你看，原本不该变成这样的……你的金加上我教你的心法，足以让你生久视。我那座山虽贫瘠，但以我法力，我可以替你造起屋舍，为你新植草木、引来鸟兽。我只要好好留你，你就不会再遇上殛天府的人。而在我的‘万象森罗’庇护，主上兴许永远都找不到我们……”她说到这里，语气里乍生了怅然，“可我没有。不仅如此，我还三番四次地戏你、辜负你，令你受伤痛苦，更一步步将你了绝境——所以，到了如今，我无论如何都想为你些事。只要是为你的，都不麻烦。要是这样，反倒伤了你的心，可叫我如何是好呢？”

“好。”穆羽答了一声，沉默了来。

曲乔并未接他的话，笑：“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来报恩的那一天，我老实接受了会怎样。”

听到这一声歉，穆羽抬起了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曲乔自不客气，笑着偎了他怀里。她枕首在他的肩膀，：“你若是冷，就用我教你的心法调息。”

“怎么会。你肯给我也不知怎么取呀。”曲乔笑着退开了一些，认真，“这个里呀好多石，硌得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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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羽摇了摇，却哽咽着说不话来。

曲乔试着离开泉，但虚的肢早已不容她自由举动。她终是放弃，只是努力撑起了半个来，伸手够上了他的脸颊，急急：“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哪一句？你告诉我，我咽回去！”

“诶？？？！！！”曲乔登时慌了，“怎么了？”

“师尊的室弟之中，我年纪最轻，几位师兄师自小便对我照顾有加。我视他们如亲人，心敬。所以，不论先锋还是断后，只要能为他们尽力、护他们周全，我这条命亦不可惜。那日，我为你所救，更许终之诺。我本想着，既然师门认定我已亡故，已是‘死别’，何苦还要‘生离’。多添曲折，又令你麻烦，倒不如这样了结得好……”穆羽的声音温，还隐着些许笑意，听来却是戚然，“

穆羽说不话来，只怔怔望着她。

穆羽听罢，又是一笑。他并不多言，起跨了泉中，寻了地方坐，而后，向曲乔敞开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