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灌入他躯体,压制着他周身的煞气,倏然将他掀开。
风衷立即抱住斩鄂的腰身,消弭不见。
“噗!”穷奇赶紧追了出去。
风衷所过之处,生气迅疾消抹了踪迹,穷奇不用担心,反正会以傀儡感应找到她。
为了不牵连涂山奉和东行,她故意走了别的路线,绕来绕去,落在了一处深山里,将斩鄂推进山洞里藏身。
在洞口观望许久,未曾看到郁途追踪而来的迹象,她这才稍稍放心,转头看向斩鄂:“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斩鄂在山洞里踱了两步,身形半明半暗,语气听起来竟有些生气。
“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心不下你!”
风衷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凑近他身前紧盯着他。
斩鄂避开她视线,往洞里走了走。
风衷非要跟过去看着他:“你不是为了尽责才跟我去青丘的嘛?”
斩鄂靠着墙一坐,似乎很懊恼:“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见了你我就不对劲。”
风衷轻轻笑出声来,这么久以来终于又感到了愉悦,笑着笑着忽然咳了一声。
虽然她有灵血护体,但方才被煞气冲撞了一下还是有点不适。
斩鄂立即起身,拽着她坐下:“那是什么妖怪,好像认识我啊。”
风衷挨着他盘膝打坐:“他是冥神郁途,你把冥府毁了,他当然要找你算账。”
“我还能毁了冥府?”
“那是你身为天神时的事了。”
斩鄂挑眉:“我是神?”
“对,你是天上执掌日升日落的东君曦光,斩鄂这个身份不过是你必经的一劫,总会过去的。”
斩鄂没声音了,想起了刚才自己身上忽然冒出的金光。
风衷看着他:“你还是不信我?”
“不……我只是不敢信。”斩鄂叹气:“照你说的,那我也太厉害了。”
“你是很厉害啊,而且还藏得很好,别人都不知道你有多厉害。”
“那你知道吗?”
“只有我知道。”风衷冲他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斩鄂脸上发热,这样说来,那他以前对她肯定不一般。
月上中梢,已至深夜,月光往洞中深处照来,风衷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没想到斩鄂居然没睡,反而在偷看她,视线一触,他立即别过脸去,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斩鄂听到那笑声,尴尬难言,抬手拍了拍脸,决定不再看她了,可没多久视线又忍不住飘了过去。
月光淡白下去,天渐渐亮了,风衷似乎休整足够了,原本有些泛白的脸色在眼中红润起来,那双唇在晨光里恢复了血色,饱满红艳,好似抹了胭脂。
斩鄂心口一紧,缓缓靠了过去,有把火在他心里煨着,烘得他浑身发热,心中发痒。
风衷睁开双眼,他已近在眼前,眼神灼灼:“我能亲你吗?就一下。”
说完陡然回神,自觉丢人,懊恼地捂住嘴。
风衷失笑,眼睫轻颤,脸上微红:“当然能啊,我是你的妻子,你想亲几下都可以。”
斩鄂凝视着她的脸,凑上去触了一下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般,退开时心口猛跳,看看风衷,她脸上盈盈带笑,一直看着他。
斩鄂舔了舔唇,又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她一下。风衷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他好似受了鼓励,忽然一把搂住了她,重重吻了上去。
呼吸渐浓,他似坠在了梦里,抱着怀里的人,唇移到了她的耳边,低低唤了一声:“小种子……”
倏然清醒,他推开风衷:“我刚刚叫你什么?”
风衷抬手抚在他心口,轻轻笑着:“看来你体内的残存的元神和精血开始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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