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珠唱罢,侧坐到裴瑾后,裴瑾问她:“你是哪里人,苏州话说得很好?”
正说着,其他几个倌人也都到了,红倌人谁不跟着几个娘姨、大儿,房间里顿时闹起来,吴侬语与调笑声碰撞在一起,还有腾腾的饭菜香气,充满了人间烟火味儿。
赵元珠便唱了一曲苏州小调,她嗓音甜,吴侬语唱起婉约悠扬的小调,裴瑾在异国他乡漂泊了十多年,久不闻乡音,这一听,便勾起些许思乡之。
“先席吃饭,哪有空着肚聊天的。”江和拉着他们席。
到了晚上,约好的朋友陆陆续续地到了饭店,江和拿了局票来开,几个朋友请的都是老相好了,开完请人一一送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裴瑾已经和几个客人聊得很络了。
“好啊。”裴瑾答应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局了,晚来。”
裴瑾笑:“知无不言。”
这倒不是假话,再红的倌人接到局票也没有不的,就算是上不好,也要叫人代局,局局,不过是陪个酒,其余事么,要再商量了。
裴瑾笑了起来,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三堂里的女都是以说苏州话为时髦,要不然怎么说“阿侬惯在阊门住,不是苏州,也是苏州,说到丹掩面羞”呢。
“随便唱一首吧。”
“老家就在苏州。”赵元珠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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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多说什么,抱了把琵琶坐,问裴瑾:“裴少爷可有想听的曲儿?”
“在说念书的事,你不听。”有个朋友挤兑了他一句,又拉着裴瑾问,“我想和我太太一起国,正好有几件事想请教你。”
江和又问赵元珠:“到时候他请你局,你来不来?”
赵元珠是最后一个来的,局的她和午大不相同,衣裳面致又艳丽,因为年轻貌,偏偏压得住璀璨的珠光宝气,真是满室生辉。
打茶围打茶围,不过是喝杯茶的事,赵元珠中途接了局票便去了,江和与赵红说定,晚上吃局的时候再见。
最先来的是赵红,江和东,她特地来早一步,叫了两个乐师在外面唱曲,这才在江和侧后面坐。
江和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叫了“起手巾”准备开宴,看他们聊得起劲,忍不住嘴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江和知是猜不来了,翻了翻白,又喜:“你这本事倒是结,以后生意容易谈,对了,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局,你也一起来,大家朋友。”
裴瑾笑:“是个人。”只不过一门,他就连人什么样都忘了。
江和微微侧问:“元珠呢?”
了门,江和问裴瑾:“元珠怎么样?”
没过多久,就有离得近的倌人就到了,正巧鱼翅也上来了,娘姨在一边:“上先生了。”
裴瑾给自己倒了杯酒,微微笑了笑,逢场作戏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还有片刻意。
“江大少可真会说笑,我们倌人的,哪有接到局票不局的。”赵元珠嗔怪,“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裴瑾再换无锡话:“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