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夷君发现湛就这么消失在空气中,他无论如何找不到。
小酒肆被他塌了,他连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待在城外的小山坡上。他本来可以回他西南的府去,可是他不愿意回去——他的府被他布置得很好,非常舒适也非常华丽。在它刚被他布置好的时候,他曾经很喜留在那里,那里不仅有他熟悉的环境,也有把他当神明敬拜的那些人,他们都在苦苦等待他回去。
但明夷君是一个喜变化的人,每当他在西南多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觉无聊,那些当地人的祭祀只有开始的时候让他觉得新鲜,时间了,也无非是一些无趣的繁文缛节。就算是在没有湛的时候,他也很少回去,尤其是现在,失去了湛的世界仿佛完全失去了彩,他已经不想再回那里去了。
明夷君折了许许多多的纸仙鹤,让它们给他所认识的所有人送信,向他们打听湛的消息。他还给湛写了许多信,希望纸仙鹤能带回她的消息。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纸仙鹤来了又去,没有哪一只能带来哪怕一丁儿的好消息。明夷君寄希望于那只给睽君送信的纸仙鹤,其他的纸仙鹤都回来了,只有它一直未归。
明夷君不知是这只纸仙鹤一直没有找到喜四海遨游的睽君,还是睽君确实知些什么况。无论如何,这只未归的纸仙鹤给他带来了许多希望——明夷君对睽君有一近乎盲目的信赖,睽君是四凶之中最年也是最大的,就算是明夷君,站在睽君面前也要觉得自己仿佛只是一个孩童。明夷君相信这只最后回归的纸鹤一定会给他带来些什么好消息。
正因为他怀着这样的心,当他看到最后一只纸仙鹤向他飞过来的时候,他的激动简直溢于言表。他伸手让纸仙鹤停在他的手上,却不敢立即伸手把它拆开。
它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不知它会带给他喜还是失望,他想要上看到这张纸条里的容,却又好像永远不想把它拆开。
但他最终还是要把它拆开,睽君非常潇洒肆意的字映帘:
“君前次来信,言酒肆女失踪,问我可知那女踪迹。我终日云游,并不理会凡人之事,对此一无所知。想那女不过是普通凡女,若有人将其带走,无非是要以为君之掣肘,扰君心神。依我之见,凡女寿命极短,君乃鲲鹏,为何竟与学鸠为伍?痴恋凡女实在与君无益,如今凡女已去,君何不借此绝云气,负青天,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适南冥而居?”
睽君的信写得很随意,他一向都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睽君对湛的事毫不在意。不要说他没看见,就算是湛在他面前走过,他大概也不会注意到她。
最后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如果明夷君还和平常一样理智,他本来应该很容易就能意识到,以睽君平常的,是不会留心湛的事的,因此向睽君打听况本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实质的收获。不过睽君的信向明夷君指了一可能,提醒他想到在此前的痛苦和愤怒之中没能注意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