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奥斯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它曾经说,它对她的忠诚是无与比的,永远不会动摇。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它像是攀附她生存的菟丝,一旦没了后台,很难应付世界上的无数潜在凶险。
因此,它必须离开。苏眉要是不想掉它,也必须随它的便。任何其他选择,都会引发潜藏的危机。何况它心知肚明,它绝对不会是矛盾里的胜利者。等它去了海那边的大陆,离她和克雷德远远的,他们就不着它了,而它也会拥有梦想中的邪恶生活。
翻上鲜血般的颜。用奥斯的话说,那地方就像巫妖的心灵,永远不会改邪归正,也永远不会有人这样要求它。
它态度这么俗,她连礼貌的挽留都说不了,只能苦笑再苦笑,回答:“随便你。”
一天之,苏眉连续惊讶了两次,一次为巫妖,一次当然是为它。它结结地说:“克雷德大人,哈达斯大人,奥斯也要走了。”
问题在于,危机一去,它和苏眉存在本质上的观念冲突。她绝对不会睁睁看着它害人,或是谋夺别人家族代代相传的宝。如果它无缘无故伤害了别人,即使是苏眉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会被她阻止。
另外它也赚够了钱,已经要不到更多好。他们几个人当中,凯把遗产都给了奥斯,所以奥斯其实是最富有的一个,而其他人的财产都差不多。巫妖拿到的工资足够它重新建造一座法塔。那座新塔可能仍然藏在密林里,却至少和他们隔了一片汪洋大海。
它东拉西扯,转换了起码十次话题,终于说了来意。
巫妖究竟有没有留恋之类的,苏眉真看不来。她相信它有,但更多的恐怕是看着却吃不到,最后拥有超过它的实力的焦躁。她之前从未想过,她会有想念巫妖,想知它在什么的一天。
当天晚上,奥斯淌着泪,哭哭啼啼地来找他们。它本来在为灵悲伤,这时又多了个巫妖,恨不得能四个泪。幸好它的睛一直是红,不会现哭红双的可怜表,就只是泪个不住而已。
她帮它重新接上网,修复了灵魂受到的损伤。它居然留了来,没有上走,到谁也找不到它的地方,笑呵呵地看着大陆陷战火。这选择一反常态,本不像邪恶生灵应有的法。
仔细想想,它能同行这么久,还真的了力,已经很不错了。
它不安地坐在椅里,扭来扭去。对这把可怜的椅来说,它的型太庞大了。尽木料很好,很结实,但它扭动的时候,这把椅仍然无法待在原地,总会吱呀响一声,同时动一,表示上面正坐着只重惊人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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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矛盾,将不再有趣,不再可,甚至不再烦人,而是实打实的灾难。
它终日嘟嘟囔囔,嫌弃它遇上的每一个生,却还是陪她去了活火熔狱。现在,最后的危机已经解除,它集齐神骸的心愿落空,看到沙克拉玛的场,估计一生不想再碰和神骸有关的报。它没了留的理由,显然准备放飞自我,回到过去杀人放火的生活。
“而且我讨厌你们,”它最后无所畏惧地说,“你们两个真让我恶心。”
它选了一个不恰当的时机发脾气,说的倒都是真心话。苏眉把手在额上时,它不停挪动,发咔咔咔的声音,一边用噪音污染环境,一边骄傲地宣布了这个决定。
它宣称是为了利益留,也确实获得了许多利益。星辰塔的法师们发现它的时候,只能捂着睛装作看不见,还得送它礼当作报酬。然而,苏眉仍然不断怀疑,在它心里,这些报酬究竟能不能抵过它遭受的风险。
它要走,走去哪里呢?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着比
在苏眉的潜意识里,奥斯是他们永远的跟班。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边总有这么一个来去,希冀得到夸奖的奇特恶。巫妖选择离开,她惊讶过后,快地承认那是明智的法,因为它不想被她涉,她也不愿意让它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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