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斐某吃点亏,背着你上山。”斐然殊道。
“怎么说话的。贫道如花似玉,这怎么能是你吃亏。”行歌不乐意了。
斐然殊不说话,只是默默拉下面罩,露出那张足以倾倒半片江湖的清朗玉面。
……他长得好有道理,行歌竟无言以对。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颜值的落差。行歌很快收拾好心情,以一个十分果决且奔放的姿势跳上了斐然殊的背,臂指前方眼神坚毅道:“大神,带我飞。”
在斐然殊坚实的背上,行歌很快发现了两件事。
山上的风真的很大,尤其是当你也在飞的时候。
斗篷真的很必要,尤其当你的五官被吹得风中凌乱时,有面罩挡着总不会吓到花花草草。
还有第三件事。
如果不是风吹得无法睁眼,她真的好想看看没戴面罩的承影的脸啊。
真的好想。一眼也好。就一眼。
也许是这种执念感动了上天,行歌感觉身边的风速明显降了下来。等风速降到她可以承受的程度时,她发现斐然殊的脚步也缓缓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但她无暇顾及这种异样,抓紧时间睁开眼,去瞧承影。
行歌很难形容她那一刻看到了什么。
那是大自然的力量。
那是造物的奇迹。
那是一种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造人时绝想不到会出现在人类脸上的神秘景象。
很显然,有幸看到这一奇景的不只有她,也不只有斐然殊。还有不知何时从天而降的一群蒙面黑衣人。从他们一瞬呆滞的眼神,不难看出承影的脸,给他们弱小的心灵带来的震撼。
承影到底是个高手,在片刻的失控后竟用内力强行克制大自然的力量,使面部恢复正常。
他并未忽略那群蒙面人先前的表情,心中的恼恨化为招式武功。剑飞似舞,飒飒流光,本应是极美的,但若带了十二分的杀气,即便是以一敌十的情况,也不由得令人担心剑指之人的生命安全了。
行歌扶着斐然殊的肩膀,颤抖着声音道:“阿斐,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我好想笑。”
斐然殊凤眸微眯,觑了一眼蒙面人的武功路数,道:“紫金教,近年来改头换面混迹道门,实则乃二十八年前犯下无数掳劫妇女大案引起武林公愤后神秘消失的天人教化身。”
蒙面人听到斐然殊随口道出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江湖秘辛,俱是悚然。
行歌脑中承影的脸挥之不去,只从斐然殊话中听出四个字:死不足惜。
于是不再压抑,大笑出声。
承影闻笑登时气红了眼,暴吼一声,剑招愈厉。只见他左腾右挪,几下游走,将所有蒙面人引至一处,凌空跃起,长剑画了个圈倒刺而下,触地而返,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承影弹剑入鞘,负于背后。身后,十数个蒙面人猝然倒下,天地之间爆出一声迟来的长鸣。
斐然殊已提前捂住行歌双耳。
斐然殊笑道:“一剑九州干戈鸣,双生寒光掠浮影。承影,你的剑,越发锋芒毕露了。”
承影被笑得发毛,“庄主,你这么笑,我会觉得你说的剑不是我理解的剑。”
斐然殊道:“怎么会呢。剑与贱,这么冷的笑话,本庄主都笑不出来,又怎么会说呢。噗嗤。”
你刚刚噗嗤了吧!明明说笑不出来还是噗嗤了出来啊庄主!庄主你这根本就是无心掩饰了啊!承影内伤呕血,却无法对斐然殊生气,只好又恶狠狠地瞪了被捂住耳朵满眼无辜的行歌。
都是这个女人,庄主是少庄主的时候还是个风华高雅的有为少年,现在只有在外人面前还装一装,在熟悉的人面前根本已经不管风雅了啊!整个人切开都是黑的!
肯定是因为五年前认识了这女人!
“属下继续开路了。”承影青着脸,闷头前行。
林中长鸣戛然而止,斐然殊松开手。行歌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朵,发怔地看着在她身前微微蹲下身子的斐然殊,呆了半晌,直到斐然殊回首询问,她才手忙脚乱地俯了上去。
身后反常的安静,斐然殊只道方才的打斗到底吓到了她,并不在意。
只有行歌自己知道,她是被自己吓到了。
方才斐然殊捂着她的耳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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