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开始,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
与一个陌生的间女相识也许是件难事,可是与一个以捉鬼为生的士相识,再容易不过。
何况,他还不知他们其实早有因缘,此生注定相遇。
“这些年,难为你了。”听到这些话时,引商觉得自己本该是失落的,可是如今心中却无波无澜,好似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系的故事。
其实她也不是看不反常,他的犹疑几次显了端倪,就好比四年前,他明明不愿暴脸上的痕迹,但是时隔几日之后,当他们并肩坐在城楼上,他便迫自己解脸上白布,只为博取她的信任和亲近。
连这都能舍得,之后的一切都不再是困难。
只是,如今起因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当初的他们那样快的走到了一,一半是因缘所致,一半却是各怀心思。
他无真心,难她就有吗?
现在想想,幸好如此。若对彼此动了真,才是一桩惨事。至于意,他们也是有的,只可惜不是儿女私,倒像是同病相怜。
“四年了。”她突然喃喃声。
渡有些不解。
“还记得我对你讲过的事吗?在间那一次,我被困在塔里,怎么也走不。”她慢慢回忆着当日的场景,“守塔的老人说我有心作祟,可我始终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心,直到刚刚,终于明白了。”
在那个幻境中,她几次看到渡陪她一起走当铺,置于危险之中,也正是因为他的现,她终于无需看到自己被华鸢所害的场景。可是每一次,她都没能成功救他,睁睁看着他殒命。
与前世何其相似。
这是她心里的一劫,即便转世投生了,也无法轻易迈过,永远挣扎在其中,不得解脱。
“那现在呢?”听她如实讲这些,渡反倒扬了扬嘴角,笑盈盈的望了过来。
现在?摸着良心说,引商觉得自己更渡不过这个劫了。
那些恩怨仇,哪是说勾销就勾销的。
她坐在墙上托腮神,目光不时落在院中一家人上,片刻后,低声问了句,“那日你去了谁的墓?她的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他的妻。
渡一愣,然后想起了自己当日与阿凉去过的那个墓。而且,中元节那夜,他离开时也曾对边这个人说过,自己其实不是去寻谢瑶。
过去那些日,他时不时的不见了踪影,正是去见自己的妻,哪怕对方同样忘却了一切。
“在我还未记起前世之事的时候,阿凉曾对我说起过我的妻。哪怕我不愿回想过往,也还是忍不住想来看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