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谢十一受李林甫一事牵连,却不知他被贬之后去了哪里。仔细想想,好像自从送来纸鸢之后,那个人便在安消失了,不告而别,就连赵漓都不知对方的去向。
这话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去了,可是寥寥几语也算是说尽了心中的不甘、委屈与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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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手里还攥着那只纸鸢,等到史上前说了一声“郡王,天已晚。”时才慢慢抬起来,邀引商留住上一晚。
他若无其事,华鸢也轻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了,徒留引商站在那里左右看看,心底忽然慌,好像很快便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而卫瑕未见慌,从栏杆后面稍稍探个来,悠哉问,“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知你们那间观的人都有本事,所以……”李瑾显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持着将这句话说完,“若我想知一个人的寿命,你们也办得到吗?无论多少代价,我都可以给。”
可是话虽如此,他们这些人好歹也认识了八年之久,好端端一个人,竟然说走就走,毫无征兆,也难免叫人心里空落落的。
“信你。”不顾华鸢不悦的神,引商几乎是脱而。
现在已近夜,回平康坊也是个麻烦事,还不如留住一晚。引商也没有推辞,谢过之后便想起随侍从去客房,可是还未等她站稳,侧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时间的秘密,从未往别想去。如今听华鸢这么一说,才隐约觉得事有些不对劲。
她不由转过端量着他,忽然像是想通了一些事,过了许久才开,“您若是心中不安,怕一切都来不及了,不如现在就去自己想的事。现在便去的话,纵有遗憾,也不至于追悔莫及。”
“这就成了。”卫瑕把扭回去继续看自己的古书,“他又在拿话哄你呢。”
年幼时在皇里初见的人,他本是满心的好奇与怀疑,偏偏那人像是不知他已被封郡王似的,竟拿着小小纸鸢便来“收买”他。再后来,也不知是为了还是为了谁,他终究没有将这两人的秘密说去,甚
两个月后,天宝十一年十一月,李林甫薨,由诸护灵返回安,发丧于平康坊府邸。
潼关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自古以来便是兵家要地。说句不要命的话,若是将来真有何人想要造反打到安,也要先经过潼关这天险。
而引商则是在听说谢十一也被此事牵连时才想起了对方曾委托自己的那件事。
李瑾拿着纸鸢的手轻轻一颤,又过了片刻才开,却不像是在回答她,而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这纸鸢是我四岁时,他给我的。那时他才十五岁,还在里,与我待在一……”
谢十一自少年起便随军征战沙场,即便这些年是浑浑噩噩过来的,唐昌公主终于离去之后,他也没了别的念想。如今想去镇守潼关,倒不算是人意料的决定。
引商不知他是由此想到了什么,只能先把想问的话咽回去,等到他神稍微缓和了一些的时候,才开问,“我最近都没看到谢十一,您知他去了何吗?”
这纸鸢实在是太破旧了,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几个年,李瑾拿在手里的时候还要小心着生怕将其碎。可是即便如此,他却像是舍不得放开手一般,怔怔地不知看了多久。
“他……”李瑾敛了敛眸,仍看着手中纸鸢,“他去了潼关。”
谢十一曾说这东西需要在安城里发生大事之后再送过来,而她信,现在就是那个时机。
挑了个天朗气清的日,她小心翼翼的抱着纸鸢去了郡王府。那天正巧赶上李瑾升任左金吾卫上将军,她在郡王府里从天明等到夜,这才将对方给等了回来,然后亲手将纸鸢到了他手里。
而这不安之很快便应验了。
悬在卫瑕、卫钰、李瑾心中多年的那件大事总算是了结了。那几日里,卫钰忙得连家都没有回过,只是偶尔会匆匆现在观里与弟弟商议些事。
引商闻声便站住了脚步,偏过打量了他一,却发现他本没有抬起看过来,而是始终盯着手里的纸鸢,眸光微敛,叫人看不里面的愁绪来。
不久,杨国忠拜相,与节度使安禄山合谋诬告李林甫谋反。李林甫被削去官爵以庶人之礼葬,诸放,亲党被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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