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在我死之前,你绝不会离开。”到了最后,她只能这样“恳求”着他。
她一直希望这世间能有一人真正走他的心中,可是越是如此期盼,便越觉希望渺茫。
正因如此,几年前的七夕,她才会在尚是*凡胎时受了那天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甩开了他想要过来扶她的手,嗓音有些哑。
面对面时,看着对方那闭的双,引商心中一惊,终是跌坐在地上。
这一次,华鸢总算是撑不去了。听着她的咳嗽声,他连忙扭过了,然后难免被她看了个清楚。
千世的努力就此毁于一旦。
是她今生的幸事。
“姻缘债与间大。
后来他毫发无伤的现在她面前,她竟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治好了那些伤。
为什么前一世她因遇到谢瑶而意外丧命时,华鸢会如此愤怒。因为前一世才是他与她的最后一世。看着这千世劫就要结束,偏偏有人破坏了这一切。
似是听了她的哭腔,面前的人忽然笑了,“正如你说的那样,凡事总要有代价。”
“那时你曾说过,尚有三劫未曾历完。天雷是其中一劫,另外两劫呢?”
直到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兼范、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打着“忧国之危”的旗号在范起兵。同年十二月,洛失守。
听到潼关失守那一日,正在喝药的引商双手一颤,手中的药碗就那样摔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再也……拼不起来了。
劫难未曾历完便被改了命数,她因此凭空多了现在这一世。在这一世,她与他无缘无分,却要历尽苦难。而在老天里,她的千世之劫却早已结束,其他的劫难也随之而来。
如今这万里河山烽烟四起,哀鸿遍野,无辜枉死的冤魂多得数也数不清地狱偷渡商。或许是顾忌着她在会稽的安全,也或许是华鸢那边终于松了,第二年五月,范无救将她带回了安。
她这一声几乎耗尽了力气,喊完之后便捂着咳嗽了起来。
苏雅快的了。他对生死一事一向看得很淡,也从不像旁人那样忌讳着她挂在嘴边的“生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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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个……
接着,因皇帝轻信谗言,叛军攻破潼关。
当引商再次踏平康坊那间小楼的时候,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这繁华的安城也显几分颓败之相。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能瞒她的了。
不过他越是如此,引商心中便越是不安。或许是因为久病卧床又回不了安的缘故,近来她总是觉得边的一切都带着古怪,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而这焦虑之,一直持续了一年之久。
想要成为酆都大帝,定要历尽千劫,尝遍世间百苦,少了一劫难也不成。
“这千世劫,本该是你我一同历劫。可却不是为了游历人间,而是……为了接位。”
她推开小楼的门,便见华鸢正背对着她坐在窗边,听到她回来时,也未将扭过来看一看。
引商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那件事。
上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时,还是几年前的七夕,他替她抗了那天雷,虽侥幸未死,却落得了那生不如死的场。
她不由用神询问跟着自己回来的苏雅,可是后者却摇了摇,然后为他们二人关上了门。
可若是当年的他没有占了殷夕的,也不会加重殷夕的病,让其在病重之时写那封寄给谢瑶的信。而谢瑶若是不来,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只能说是天理回,报应不。
可也正因如此,每当她静心来想一想边这个人,都只觉心中酸楚。
“华鸢……”她唤了对方一声,见对方没有什么回应,又了声音喊了一声,“姜华鸢!”
就在几年前,谢十一离开安正是去镇守潼关。而如今,他也终是应了华鸢那句话,丧命于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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