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储君,大婚之前留宿江湖友人家中,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不拘小节洒脱亲民,往大了说,也能扣上一顶没规矩的帽子,会不会受到攻讦,端看后续的工作要怎么做。
司离从决定不回宫那一刻就预料到了其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也自信有能力处理好,但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首先要面对的不是言官,而是一个黑着脸、浑身上下都透着‘我不开心’的越家少主。
被从美梦中叫醒的少年,前一刻还赖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跟自家教主撒娇,后一刻就对上了杀气十足的越清风,整个人一颤,当场就清醒了。
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用完早膳,太子殿下顶着莫大的压力对上奚玉棠,颇为艰难道,“教主,我要回宫了。”
奚玉棠淡笑着点头,手背于身后狠狠拧了某人一把,感受到周遭杀气大减,这才开口,“现在问虽有些迟……殿下,喜欢谢二小姐吗?”
司离摇头,在她面前不愿撒谎,“说不上,但也不讨厌。”
奚玉棠了然,“既然决定成亲,当和善以待,即便做不到喜爱,至少也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司离抬头看着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点了点头。
……
目送他离开,奚玉棠转而对上某个打烦了醋缸子的人,无奈地直叹气,“我本还想趁早膳期间和他探讨一下比武大会之事,昨日没来得及多说,你倒好,把人吓跑了。”
越清风凉凉扫她一眼,“跟我没关系。他本就不该留宿,即便留宿也不该留下用早膳,还嫌言官不够忙?”
“是是是,你有理。”对方拿大道理压人,谁反驳谁傻。
见他精神尚可,却还在咳嗽,奚小教主一时间心更软,仔细打量了几遍眼前人,又探了探他的真气,这才忍不住蹙眉,“为何还这么瘦?青丝蛊的后遗症还没过去么?”
“心上人在外逍遥,留我独守空房,思念成疾,食不下咽。”越清风说得面不改色。
话音刚落,对面奚玉岚一口茶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奚玉棠:“……”
越少主:“啊,师兄你还在啊?”
奚玉岚:“……”
越肃兮你够了!
愤恨地瞪了他一眼,银发青年没好气地起身,“重色轻友!重色轻兄!走了,再留下指不定被嫌弃成什么样……”
被说得脸颊微红的奚小教主尴尬地低头不语,倒是越少主淡定自如地开口,“师兄见谅,不送。”
奚玉岚:……妈的好烦。
随着奚玉岚带走韶光,秋远也下去煎药,正厅里刹那间便只剩下了奚越二人。奚玉棠不尴不尬地盯着越清风,好半晌,突然上手捏住了他的脸,“越肃兮,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将她的手捉住拉下来,越清风轻描淡写地将人往自己身前一带,一句废话都没有,捧起对方的脸便吻了下去。
激烈而缠绵的吻,漫长得好似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这一两年聚少离多的相处方式,让越清风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几乎随时会断裂。当初一觉醒来,发现她留书出走的莫大恐慌,随着她一封又一封信、一个又一个小礼物的软化,渐渐也被消磨殆尽,可一日见不到人,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尤其是当她决定去一丈峰再次闭关,其后三个月音讯全无时,他几乎忍不住要冲到她面前,大力地扣着她的肩,质问她为何要如此折磨他。
可最终她还是成功了。他也顶住了。
【你永远想象不到,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因你而承受了多大的恐惧。】
“别再离开我了……”
唇齿厮磨间,越清风几乎是祈求地低声呢喃。
奚玉棠听在耳里,眼眶一热,环着对方脖颈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认真地应了一声。
她何其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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