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菟桃用手给白苍顺着背,“仙君仙君,你没事吧?”
白苍眼角撇到桌前的水,十分想过去拿起来,但是他咳得浑身无力,一时也动弹不得,只能忍着。花菟桃哪里懂他的意思,还是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心中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漫漫灰尘中,缓缓走来一人,她一身素白罗裙一闪而过,只留下一杯清茶在花菟桃的手中。
花菟桃被手中突然出现的茶杯吓得不知所措,只得一脸惊慌地望着白苍。
白苍顺着那身影闪过的方向看去,兀自点点头,“她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花菟桃将茶杯递给白苍。
白苍推开,站起身眺望良久,这才坐下将花菟桃揽在怀中,手指的缝隙穿过花菟桃的黑发,就这么呆呆地望着。
“仙君……”花菟桃迷离片刻又回过神来,仰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仙君,我好像感觉心口被什么挖去了一小块,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啊?”
白苍上身一颤,是啊,他的心也被挖去了一块,填不满,堵不上,还好,她回来了。但是终归还不是原来的花菟桃……
花菟桃见白苍不回答,便自己回想,一边想一边还不由自主地嘟囔起来:“是不是小花忘记给仙君打酒了?还是忘了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呢?”
白苍扶着她的双肩向自己靠拢,声音悠扬,“你什么都没忘,一直忘了的人,是我。”
“哇。”花菟桃睁大了眼,一脸惊讶,“仙君这么厉害的人也会忘记事情吗?我以为只有小花这样傻的人才会忘记事情呢。”
白苍一脸宠溺地拍了一下她的头,佯装生气道:“谁说你傻了?我没说过,谁都没说过,你才不傻呢。”
花菟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白苍闭上眼,他累了,他也想像花菟桃一样傻下去,这样多好,傻到只知道自己的爱与恨,哪里还有什么欺骗与背叛?
花菟桃咯咯笑了半晌,以为白苍睡着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从中取出柳树枝,又撒着欢儿地跑向远方撕扯着枝条。
白苍知道她跑远后,摊开掌心,对着掌心中横卧的一片柳树叶说:“柳穿心,你以为你伪装起来我就不认得你了吗?”
平地登时飘起一阵白雾,一个一身灰袍的男子愕然立于白苍面前,他满面笑容,如沐春风,先是恭敬地做了一揖,而后笑吟吟地说道:“仙君神目如电,小小的伪装术果然逃不出仙君的慧眼。”
白苍却面色尴尬地不自觉一笑,道:“言重了,我哪里还是什么仙君,现在只是一个废人而已。倒是你,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柳穿心见白苍并未示意自己坐下,但也豪不在乎地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折扇一开,一边悠闲地扇着,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仙君是废人,那我等岂不是废人中的废人。仙君自废仙身许久却未发现您还能辟谷吗?您认为自己是个废人所以半点法力使不出来,那是您心中的缘故,不信……您试试?”
白苍被他说得所动,他埋在袖中的双手迅速运气,果然如他所说。既然如此,那就更奇怪了。
柳穿心见白苍皱着眉头,笑了一声后说:“仙君莫恼也莫怪,这可不是我骗您的,要说骗人,谁能比得上您白苍仙君呢?想当年……”柳穿心说着,眼角余光撇到白苍的神色已经变得阴沉,连忙改口说:“不说当年,就说现在。现在仙君与花菟桃那傻子在一起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过了许久,白苍才说出一句:“花菟桃不是傻子。”
柳穿心差点被这句噎得倒过去,“仙君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您不问,那我只能自己说了。我来这一趟呢,是奉了旨意的。”
“你奉谁的旨?”白苍知道,柳穿心是妖王方离的人,方离已死那是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么这柳穿心这番前来定不是跟自己打哈哈这么简单。
柳穿心在袖中掏了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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