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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仿佛也知自己理亏,那至始至终便没抬起来过。
边上的蛛娘本不嘴,但瞧着书呆将错全揽在了自己上,却连费老的一不是都不曾提,引得青衣误会了他,她便十分心疼他。
未免青衣将他看胆小无担当的不孝之人,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
“大人只说了一个原因,却并不曾说其他事。”蛛娘怯怯的看一书呆,然后很是认真的看着青衣,“青衣你也瞧见了,那位费大人看人待都甚是极端,非黑即白。在他看来,但凡妖鬼怪,一切非人之都是恶。大人幼时心地纯良,不愿伤及良善小妖,但费老大人却觉得这般妇人之仁当不得费家家主之职。所以他便将尚年幼的大人关费家镇妖的禁地里去了。大人本就弱,独自一人在里待了三天三夜,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若非机缘巧合的碰到机关逃去了,只怕是要吓死在里——”
“蛛娘……”书呆见蛛娘一脑儿的抖旧事,便有些着急。
但蛛娘并没有住嘴,她也不回的拉住了青衣的手继续哽咽:“娘说大人才逃去她那儿的时候烧的都快不省人事了。大夫们寸步不离的治疗了半月之久,才得以从鬼门关将他拖回来了。不过也亏得那一场大病,他醒来后便将那等吓破胆的可怕事全给忘了。此次若不是为了护送圆圆的尸骨回乡,大人也不会碰见费老大人——”
说着她竟是有些激动的抖搂:“费老大人一见圆圆的骨灰就斥‘这娃娃非人非鬼,即便是火化了,也仍有一魂两魄依附在骨灰之,这便贸贸然就送去她家,没得害了那夫妇’。说完也不听我们解释,甩手就是一符咒,生生将圆圆的骨灰坛给化了!”
青衣微蹙了眉,她轻轻拍了拍蛛娘的背,然后质问般的狠看了书呆一。
书呆霎时涨红了脸,半响才细如蚊讷的答:“天无不是父母,说到底也是我辜负了他的期待……如今我已决心再不继承费家的一切了……”
蛛娘就是个哭包,虽然近来仿佛好些了,但一旦哭起来,却也是没完没了。
青衣被哭得很难为,只能思忖一句转移她注意力的问话来:“莫要光顾着哭了。你方才也说书呆幼时大病过后便忘了前事,那你是怎么知的呢?”
这话问的果然有效,蛛娘果然就不哭了。
她微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娘说的……”
“娘?”青衣忍笑追问,“哪个娘?”
蛛娘羞涩的瞄一书呆,末了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边上的黑三郎溺的了青衣的手,青衣回以一个得意的笑,然后才收敛了笑意,很是严肃的盯着书呆:“你们定亲的事,你爹可知?”
书呆果然楞住了,他抓耳挠腮的想了会儿,方才不确定的答:“应该不知吧……”
“那你娘可知蛛娘是妖?”青衣继续发问,“凡间的婚事多讲究礼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加八抬大轿,宾宴客席……这般大场面,你爹是不可能不到场的,届时你们又要如何理?”
“娘知我是蜘蛛……”蛛娘不忍书呆被问,又怯生生的答,“她说自己跟费老大人已经和离了……所以……”
“可是书呆冠的还是费姓不是?”青衣从不知妖怪也能如此天真,她虽然在凡间只过了短短几年,但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啊,当时她瞧着左邻右舍的人家办一应事宜,没有不敲锣打鼓的。
“你们啊,我该怎么说好?”青衣自觉自己有些太多了,但一瞧见懵慌的书呆和诸事不懂的蛛娘,她便忍不住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