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朝欢夜寂凉(5)(2/2)

只见萧静之侧颜沉静，正认真端详着那画。半晌，他转过脸，冲着杭无方弯眸温柔一笑，「是，画得都要b我本人了。」

说不上为什麽，只是看着窗外凉薄的澹澹月光，他总觉得心底也不可自抑地生了一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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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足、也安於如今的生活，可心底，却总觉得有那麽一空虚。

大抵是自小失亲、过上了好一段孤儿岁月所养成的脾。他对人没有敌意，却无法不存着一份警戒，便习惯了时时以看似亲和的笑容掩饰着对他人的警戒与距离；只有那些相日久、渐渐亲近而彼此信任的人，能让他如此全心相待。

杭无方将画板转了过来，自己也凑到萧静之那张躺椅上跟他挨着，向他展示成品。萧静之仔细端详着画纸上的人像，画得可说是维妙维肖，他知自己这张脸确实生得极，世上大半人都要匹之失的，可一个男人，生着一张b女人更的脸孔，他从不认为是件多值得开心的事。

在他被逐杭家戏班後收留自己、教导自己武功与暗毒之术的师父岳清砚是如此；从师兄弟结为义兄弟，一起度过少年岁月的殷神风、黎久歌也是如此；久别重逢、却仍愿意再度接纳自己，更把整个朝都托付给他的杭无方亦是。

「啊，等等！」杭无方突然发现少了什麽似的，又抄起画笔，以毫尖朝画上人儿左尾轻轻一，旋即收毫。这一，正是萧静之左眸的那颗细痣，如画龙睛般添了画中人的神韵。

因为这些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却又愿意与他相、相伴的人们，对他而言是最珍惜的。

「这样，才有阿静的幽柔。」杭无方畔扬起自毫的微笑，看向萧静之，想瞧他的反应。

萧静之神淡然，显然这并非令他意外的举措，一双婉然瞳眸也直直望着杭无方，直到他凑来、衔住了自己的。

尾的细痣，添了那笑的柔媚，正如方才的睛一笔。

但好说歹说，到底是这张脸，让他有了如今的生活、让朝有了如今的人气，他也是庆幸的。

萧静之神间，杭无方缓缓收束了笔锋，吁一息，释然地欣喜乐：「完成！」

他以指勾起萧静之的颚，另一手捧着他的脸，痴迷地凝视着他。烛灯摇曳地照亮萧静之的容颜，晃晃然的火光彷佛朝杭无方招着手，晃着他的心思、诱引着他。

曾推拒。

萧静之甚是包容边亲近的人，就像没有脾气似的。教人难以联想，他在使毒与暗时，是那样的锐气凌厉。

这笑，让杭无方顿觉自己方才的画已全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