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2/2)

他和宁渊，是兄弟。

他心中……终究是放不自己的。

灯笼的光从另一边照过来，二娘的半张脸都沉浸在暗影当中。

她双手托住涨大的丹，推掌朝外一送，丹撞上了重二郎，像是一枚泡那般，将重二郎吞了去，漂浮离地。重二郎拼命地砸丹，声呼喊，要二娘放他去，可他的声音却本传不到丹外。

他后来曾到人间游历，才明白这叫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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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二娘中吐一枚绿的丹，那丹悬在她掌上，越涨越大，二娘的形忽地朝后退三丈，她的衣袍鼓胀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妖风，将她的发得全朝后扬起。

二娘苦笑了一，缓步走到重二郎前，唤：“二哥，我房中有一对上古玉环，是极好的辟邪趋吉之，日后若是钧儿成亲，你记得让他给娘，这可是传家之宝。”

他一直都以为师父留的这么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煮，就连大师兄也没发现它有什么异常。可最近几日，他却夜夜梦到师父，在对他破大骂。

夷神啸一声，跃到屋檐上，展开双臂，像是一只大鹰般乘风而起，在天空中化龙形。

这抹混沌之气应该就是宁渊从先天一炁镜里放来的。宁渊此刻人在地府，他要帮他。

念和小白押着那尾想要谋害大理寺少卿重钧的红鲤走党参屋。

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他、和宁渊在北海碑林里几千年的相依，已经在他心中牵挂的。

二娘此时已经完全妖化，□□在衣裳外的肤全都一层白的狐，双手利爪如勾，轻轻一收，那枚丹又重新变为鸽大小，被她吞腹。

他把左给了宁渊，以为自己从此以后便自由了。

千里的之外的汴京，六灵台。

“是啊，有什么用。”她轻笑，低喃，“可我就是不舍得叫他死在我前。”

“没有用的。混沌之前，便是我也难逃一死，更何况是你？你以为把人藏丹里就安全了吗？”

“你……”

夷神看了她一，目光闪烁。他以前一直不明白宁渊为何会那样傻的事来。烛龙右继承了烛龙的，烛龙左继承了烛龙的意志。他是烛龙左，天生于一事上就缺了比一窍。他生来就是为了守护混沌之境，后来他在那荒凉的北海外呆得腻了，几千年过去了，烛龙的意志也几乎消磨得差不多了，他第一次萌生自己的意志来，就是自由。

夷神轻笑一声，那笑中没有任何，明明像是说着嘲讽的话，可由他讲来，却叫人半分气也生不起来。

“你们这些不肖徒孙啊，你师父我被困在这么个疙瘩角里这么多年了，连脚都伸展不开，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把为师放来透个气。”

重二郎面乍变。这话他听着不对，二娘的语气简直就像在代后事。

党参正坐在书桌前，手肘支在桌上，以拳抵着额，目不转睛地桌上锦匣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