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节(2/2)

荨娘的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她说：“重韫，我回来了。”

不是你才是兄吗？

“你回来了，我却已经老了。”

她来到他窗前，一阵郁的药味从里飘来。

“可惜，我到如今才明白，我的兄青帝是永远彻底地消失了，我抢来的那抹残识已经不能算作是他。兄认为仙人既然拥有比凡人更的寿命，更大的能力，便该担负起更大的责任，天若是塌了，总该由仙人先来扛着。”

荨娘的微微颤抖着：“那帝……你，你是哪一派？”

有个女人说：“三弟，药烧好了，你多少喝吧。”

她回去见他的那天，临安正是早时节，陌上的迎开得好漂亮，黄灿灿的一片。

荨娘的上牙齿咯咯地打颤，她想要把手挣脱来，却使不力气。

青帝的眉尾微微垂，冷冷问：“你为什么不愿意赌一把？烛龙神在十万殄文里封印了上古之神的神力，我们完全可以试着用它来修改天的法则，你却只愿意用它来献祭？”

黄草坡上，她寄的人图被重韫当成邪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她无寄，化为游魂飘，又过了两年，再次遇见了蜀送茶的重韫。

帝握住她的手，：“荨娘，你想看看吗？发生另外一个时空里的那些事？”

门被关上了，床上的病人挣扎着爬起来，扶着桌椅慢慢行到窗前，想要推开窗看一外的绿意。

青帝闭上双，地呼一气，不再言语。

年华不在的男抬手抚过她的脸，哭得像个孩。

“很吃惊是吗？”

他说，“把药放，你们都去吧。”

荨娘的手心里开始冒冷汗，她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却又宁愿自己什么也不懂。人如果能够永远自私去该多好，可惜她不到。

“是的，在大战之前，我有一个叫季逢的兄，大战后，我从混沌之境边界里抢他的残识，用抟土造人之术造了一个新的青帝。后来，我成了兄。”

后世传的所谓封印混沌之境的大战，实际上不过是这两派的混战，最后烛龙神胜了，将九重天上几乎所有的神仙都带了混沌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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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能再等你了。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许多许多许多年。”

帝笑了笑，脸迅速灰暗去：“我啊，我当年还小，并没有参与那场混战。我的兄，青帝季逢参加了，他是最后一个跟随烛龙神混沌之境的人。”

男人的声音像是将灭的烛火，忽忽闪闪。

因为被烧了元，她怀恨在心，便装成鬼怪跟在重韫边捣，谁知一来二去，两人竟然产生了。可是那一世的青帝在人间的回觉醒得太早了，她被青帝发现后带回了九重天，青帝用尽办法，都没办法打开她上的封印。等她再次逃回人间时，世间已过去三十三载余。

他们的光不期然对上。

她曾经在夔州过的那个梦又现了——

荨娘吃惊地扬起眸：“青帝和你……”

他仰望着站在断碑上的青帝，叹息一般问：“逢，你觉得呢？”

“因为我不愿意拿这个世界来冒险。因为我是六界之主，我已经输过一次，我输不起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