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紫阙轻侯千岁忧万里迢迢跑这一趟的确是有事情相托,快告诉我你能活多久?”这货难得的严肃脸。
我直接倒回榻上,“你不要又拿什么破事来烦我。”
“这绝对是一件可升华你这些年碌碌无为混沌度日境界的大事件。”
“升华境界的事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慕小微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以残忍的方式!”
我翻个身,呼吸平缓,即将入睡。我的态度很显然,凡是千岁忧逼迫我干的事,我一律不干。这货在江湖上号称本时代最后一个君子,无论朝廷还是江湖都混得开,从紫阙轻侯这尊贵不可方物的名号上就能看出。但是在我面前,其君子风无所遁形,实打实的本时代最后一个无耻之徒,毫无江湖操守。每每想到我死后,来给我刻碑的将是这个无耻损友,我便不敢死。
房内乒乒乓乓响了一气,好奇促使之下,我转头看了一眼。就见,这货拆了我一只床脚,正拿在油灯上烤火。对其行径我还是有些不解,便发问:“你要给我烧炭?”
“烧你个蛋!”千岁忧撸起袖子,扬起一根冒着青烟的木头,“老子要烧掉你的床,你的房!”
鉴于这货强烈的报复心,极有可能说到做到,而且显然他已经在开始做,我撑着因发烧而昏沉沉的头坐起来,“你最好说完这件事就滚到三千里以外去。”
“好说。”这货一扔木头,掸掸衣衫,温文尔雅地坐下,“你领回来的那个丫头,你要负全部的责,不能让她生事,不能让她接触须弥宫,否则你便趁早解决了她。”
“我懒得管江湖事。”
“那你带她来桃花坞作甚?”
“总不能见一个小丫头被一群武林正道欺负。”
“很好,有慈父之心。”千岁忧微笑地点点头,“那么你就活得久一点,好好教养她,让须弥宫从此绝迹,也就化解了一场武林之乱。”
“就这样?”我略怀疑。
“当然在这之前,你得用实力说话,令武林各派折服,让他们不再打灵童的主意。”
“他们不过是打《往世书》的主意,没了灵童继承须弥宫秘笈,他们便可放心抢夺。”我抬眼,“用实力说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千岁忧出指如风,点在我胸前,锁了穴道,再将我推到一边,两掌抵到我背心,“老子先帮你疏通真气,你再自己修炼,千万不要指望老子送你内力,不过老子实在看不过你这多愁多病身。”
真气疏通得极辛苦,昏睡过去前似乎听见千岁忧咕哝一声:“要是能寻到《往世书》,兴许就能恢复你十五年前的功力。”
第二日清早,大徒弟二徒弟来叫我起床,见到了令她们人生观发生剧烈转折的一幕。
大徒弟震惊之余不忘赶紧捂住师妹的眼睛,不过似乎也来不及了。
从此,大徒弟看我的眼神总带着某种微妙色彩,以及,忽然之间的顿悟。
☆、第4章 养徒抑郁症
我一宿没睡舒适,被徒弟们叫醒才发现问题所在。腰上搭着一只沉甸甸的胳膊,枕头还被人抢了一半。我正身坐起,大徒弟端来洗脸水,目光忽而飞向床榻内侧酣睡的人,忽而飞向床榻之下断掉的木腿,脸上表情无法形容。二徒弟递来手巾,吃惊地问:“师父床上的是谁?”
当着徒弟的面,我不好揭露太多,便昧着良心回道:“是你们千叔叔,昨晚赶来看我,也来不及给他安排住处。”
大徒弟一脸恍然,瞅了一眼床上睡得乱七八糟的人,“原来是千叔叔啊,跟师父好几年不见了吧?”
“嗯。”我含糊应一声。
二徒弟又指着床下,继续吃惊:“床腿怎么断了一只?”
我简单解释:“你们千叔叔为了央求为师一件事,拆了床腿威胁为师。”
大徒弟干咳一声:“唔,原来是千叔叔央求的师父,师父才半推半就。”
我一边喝早茶一边由二徒弟给梳发,忽然感觉一大早气氛不是太对,不由狐疑地看了大徒弟一眼,“天枢,你要是从外面学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东西,为师可要家法伺候了。”
“没有没有,徒儿哪敢。”大徒弟一闪身,溜了,“我去准备早饭。”
看着镜中还不到我肩头的天璇,还是个十二岁小少女模样,心智未启,思维简单,恰是好教导的年纪。反观天枢,十六岁成熟少女,约莫正是寻常人家孩子叛逆的年纪,长辈不太容易摸清其心思,教导起来格外棘手啊,不能重了不能轻了,不能偏了不能倚了。
想着昨晚千岁忧的请托,意味着又要收一个入门,还是个五六七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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