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了旺财。”
“没关系,通过你的陪衬,我总算知师父少年时代的事迹了。而且,现在你们不是颠倒过来,变成你祸害师父了么?”
“废话!当然不愿意!”
“喔,原来千叔叔是被师父来的谊。”
“可是,师父都说了从此我就是桃坞关门小弟,不再是什么转世灵童了!”
“啧啧,慕小微年轻的时候,那可是不畏天不敬地,闯祸可跟他如今吃糖一样寻常事,一日七八顿,顿顿都有人追上蜀山讨说法。”
“所以,师祖……冲虚真人他愿意么?”
“千叔叔怎么知得这么清楚?”
“师祖对师父这么好,肯定是好人,所以我又改变主意了。”
忘……九九归真……绝绝……”
“嗯,知了,方才楼师父对唐掌门提到了师祖,让师父想起了伤心事。”
不曾想,打坐也能坠一段太过幽的记忆,就像一个无底,一直坠落,不见底。
“慕小微是冲虚真人一手带大,一手传授蜀山诸多功法剑法心法,不啻于再造恩师。当然首先你师父也是个奇才,不然也不会得冲虚真人如此上心,上哪儿都带着,闯了天大的祸,你师祖也要护短到底,半不容人指摘,比你师父现在对你还上心。唉!我爹都没有这样对过我。”
“你的意思是,师父人生的重大转折,因果都在师祖上?”
“喂!小玑,你的关注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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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没良心的,行了行了,我们不提须弥。现在知你师父为什么不开心了吧?”
“也就是说,师父看把你凑得太凄惨,无法直视,就给你洗刷洗刷,化戈为玉帛了?”
小徒弟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掏了一颗酥糖。我打坐起来,觉得里有些泛苦,便也不推辞,接了她的酥糖。见我吃了,她便笑一山的烂漫。又递茶又送,还要主动替我梳,见我眉梢一展开,才算罢休。
“小田,看问题不要片面化,没有你师祖,兴许你现在还在须弥里着转世灵童享清福呐!一派掌门,可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立场不同,对错也就不同。”
“那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想不开,自我了断了?”
“因为你千叔叔我也是当年讨说法大军的一员!”
“师、师父也会闯祸?”
“唔,有理,看来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那我们回到正题,冲虚真人突然仙逝,这个突然的意思是说,一征兆也没有,且恰逢你师父不在蜀山,所以不得不令人怀疑其中有谋!然后不知发生过什么变故,慕小微接了蜀山令,却不蜀山掌门,跑去桃坞田养孩了。”
“呸!当年该死的慕小微得罪了我老,我被我老撵来,上蜀山去跟慕小微火拼!谁知打着打着,慕小微就不打我了,还把我扛去他房中给洗了澡,哼,我就知,他被老的貌震撼住了!”
“……”
隔两人的谈话,自耳边飘拂而去,仿佛隔着一摸不到的距离。话在边,吐的不过是滤的灰烬,飘落时,就已分崩离析。
“慕小微你赶绣楼,我去楼等着,真是,被徒弟给坏了,气得!旺财我们走!”哐当关门走人了。
“哼,当年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好吧,其实是我对他心折了,想拜他为师,结果被他踢了蜀山。再以后,我就时常去找他,跟他一起到闯祸。日他仙人板板!每次闯完祸,他都先溜了,留老善后,每次都是老被苦主逮着揍。好在,我爹总能用银把我赎来。小玑,我怎么觉我们跑题了,好像在追忆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好吧,话说回来,冲虚真人确实太突然了,所以师父才接受不了?”
直到敲门声一叩击,将我从幻境中唤醒。兴许是久久未应门,两人带着旺财直接闯了来。天玑一路冲到榻前,着气,小手轻轻拉住我衣角,里惊惶一收拢,掩,再仿若无事。
天玑放好铜镜,搬好凳,从袖里摸犀角梳,一脸跃跃试地望着我。没办法,我只好承她这份孝心,从卧榻上起,走过去坐。
“千叔叔,让你绝绝,天第一,你愿意么?”
“千叔叔你的理解能力果然是被旺财吃了呢。”
坐后,小徒弟个刚好比我两个来,取了我发上的桃木簪,拿在手里瞧了瞧,才还给我,手持犀角梳给我从梳到发尾,几无凝滞。
“师父,酉时快到了。”
“你们去玩吧,为师有。”我抬手扶额。
“赶歉!”
“咦,不是不认师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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