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2)

窗外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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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里因为他投优伶，自甘贱，大怒，就在家谱上彻底消了这名逆，自此恩义两清，勒令他不得姓柳。

他始终记得，那个几个婢女偷偷来找他时，递过的一个话本。

十年前的那一天，柳家最叛逆的小女儿夭亡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柳三郎的衣服：“阿兄，要记得，替我向一位朋友歉。我答应她的，其实我都不到……”

幼时的记忆模糊了，只是这句话，依旧记得清楚。

一路乘车换船，刚回到京师，齐芷就打听起了十年前病夭的“李夫人”――柳家最小的女儿。

☆、第19章

那是在一个风雪之夜里，柳三郎跟着一个戏班了京，自此不知所踪。

明面上只说柳家在荆州老家注销一地百姓籍，然后昧着良心上报衙门，将这一地全都说荒地野岭，占为己有。

那个叫翠幔的婢和一个叫秀莲的婢，哽咽：“这是娘病得厉害的时候写的，藏在棉絮里……”

的师太，究竟是什么名号？

何况那一日，从帘里偷偷看去。那状元郎一锦衣，，披红绸，骑着白，朝着门而去，意气飞扬。

柳三郎惊骇，不由一边喊：“玉烟！”，一边去摸脉。

柳家门里就闯来了一群官差。阖家被抄。

她里渐渐有了一：“我受不了自己享的富贵是老百姓上血里来的。我也受不了自己一辈都是父兄、夫君背后的玩意儿。”

然而……十年前的凄然结局，连她――她这无关的人，都忍不住唏嘘。

多了一座孤坟而已。

何况……阿姊从来都记得那个怀揣着她年幼时的梦，最后却坟都不知落到何荒野的柳家幼女。

大雪纷纷而。

齐萱坐在她旁，不知如何安。

齐芷坐在胡床上，泪一滴滴地打。

柳三郎被除族失踪后第三年，

柳玉烟用力握着他的手，但实际力度轻得好像要飘开：“少女时，享家族的富贵。嫁后；相夫教，享夫家的富贵。那样是很多闺阁女的人生。可是阿兄，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那个寒冷的冬天里，病容惨淡的少女，央她们拿了纸和笔，颤抖着手，写了一《女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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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渐虚无。

因此少有的和颜悦的日，便记得十分清楚。

随后，就将这柳家的耻辱之一，逐了京师。

那个，曾笑着说要为天女儿伸冤，却最终只是在病中写了女状元的天真人。

真相猝不及防，扑面而来。

而老百姓为了重新耕到自己的土地，不是了柳家的佃农，就是因没了籍而起民，落草为寇。

打了女状元的话本簿。

而在第二年的寒冬里，柳家的小儿，浪弟柳三郎，发誓要从师梨园，因此自请除族。

听了柳三郎说的真相。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与其……一生违我愿，不如就这样痛快地走罢……”

京城里最彩的一位男青衣，时常演着演着，就忽然泪满面。

玉烟年纪小，只是莫名觉得十分羡慕，看得神了，脱而：“读书竟光彩至此！”

“齐家治国平天。为什么我就不能呢？”

没什么人在意。

柳家最小的女儿，就在这个冬天里，病夭了。

京城里，只是消失了一位“李夫人”。

车里却听见一贯淡淡无言语的阿母说：“读书再光彩，这也是和女人无关的光彩。”

第二年的开，京城里行起排演一戏，叫女状元。

放的放，杀的杀。

柳玉烟被他摇得挣开了。她了气，伏在他肩膀上，看着门外的天空喃喃：“雪了……”

而这座孤坟的主人所留的，就只有一张轻飘飘的纸――女状元的故事；一副老羊衔月的吊坠――生母家前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