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见的就是老贵。这个|公是领家的丈夫,他们夫妇都是乐,本都是教人糟践的人,原因知底的苦。谁知越是这样被人糟践过,他们糟践起人来就越狠。夫妇两个联手起来在蜈蚣闯家业,收“义女”。
凡是不肯的小娘,领家就翻着白对老贵呲牙:“便宜你了。”然后老贵就滋滋地去把那不肯的小娘给糟蹋了。被糟蹋了的小娘失了,不是清倌人了,外界也容不她们了。她们往往一被糟蹋,就无可奈何,脆破罐摔破认了命。这也是蜈蚣里通用的磋磨人的第一个法。
至于所谓清倌人,别傻了,几个清倌人真是清倌人?男人叫清倌人,图的也就是个名表象。蜈蚣里多得是虚作假的行家里手。
崔眉满厌恶地将目光从老贵上转开,转向屋里刚被拽来的第三个人。这是个*岁的黄丫。说是*岁,可是又像更小。两小辫垂在前,穿着一十分大的褐衣服,因为太瘦,不断地往掉,卷起的两截豆芽菜似的手臂上还遍布着鞭痕和掐痕,双不住地打颤,颤颤巍巍合不拢,一看就知刚被人破瓜。崔眉看了看五十多岁的又黑又皱的老贵,看看这个八岁的瘦小幼稚的女孩儿,哪怕这样的事早就见多了,但因这女孩儿看起来格外的小,崔眉就觉得这一回奇的恶心。
崔眉本不想多事,只叫他们挪地方,但是这小女孩脸饿得极小,脸苍白,睛就显得极大,黑乎乎的。此刻正鸟似惊惶地睁着两个睛望着崔眉,望着这个世界。
崔眉好像忽然被这目光刺了一。她又转了念。别过去不看着孩,她扶着门框,开说:“听说老妈妈买了一个丫。得或许不错。可是我没料到竟这样小。太小了,什么都不好。”顿了顿,她说:“雪鹦鹉一个还是不够周到。这个不如给我当扶妆的小儿。”
领家为难:“心肝儿,这个可不成!”
崔眉冷冷:“妈妈,难你以为这孩能比我重要?难我比二斗红粱还不如?”
领家连忙赔笑脸:“哪能!哪能!”说着她一推老贵:“说你呢!老冤家,快把这小可怜放开,心肝儿可等着她伺候呢!”
老贵不不愿缩了手。
崔眉刚要伸手去拉这孩,就听见领家说:“心肝儿,你要怎么折腾这孩都行。只一条,这是二斗粱买来的,宁可死了,可不许放跑了。”
崔眉也不回:“知了。”
崔眉后来才知,小梅原来才刚八岁。因为她年纪太小,又刚来不久,什么都怯生生的。崔眉对她冷冷淡淡,但是也不责骂她。
雪鹦鹉倒是兴兴地把小梅使唤得团团转,然后又给小梅分胭脂、分衣裳。小梅到底年纪小,因为没有了领家的责骂与老贵的虎视眈眈,她过了几天就慢慢淡忘了对陌生地方的惊惧,同雪鹦鹉关系好了起来。小姑娘俏,小梅虽然贫苦,但是也喜这些,雪鹦鹉就引着她,慢慢地,小梅也跟着雪鹦鹉学起了涂脂抹粉,拿月钱去买首饰,听了一耳朵的崔眉脾气有多臭。
“这件衣裳真漂亮。”小梅看着一件红纱罗裙,咬着指甲说:“鹦鹉姊姊,这是哪来的?听说很贵。给你的钱怕是不够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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