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时候,她几乎傻在了那里。羽生很少笑,这时候就更不笑,少见地斥责她:“你不听。不好。”
崔眉只有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十一、二岁女孩该有的被人纵容的觉。她吐着,说自己恶心,不想听这些,因昨晚刚接了一个胖的像是猪的老男人,压在她瘦小的躯上拱。“不过,也是习惯了。”崔眉不在乎的说。
羽生一盯她,幽幽说:“永远不要以这样轻易的语气说这样习惯的话。这样的日永远不要习惯。”
但是尽羽生这样说,她还是慢慢开始适应这样的日,并且有心虚地享受起来。为什么不呢?只要好好接茶客、铺客,就有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有伙计娘姨端茶送,衣来伸手,饭来张。就算王李氏克扣缠嫖/资严厉,也偶尔有大方的客人,会私里偷偷给她一些。
渐渐地,崔眉几乎荒废了一切从前在家里时活的念和活的能力。连洗一块手绢,都洗洗停停,吃力得很。脆丢给脂粉店里的娘姨洗。
在“脂粉院”里,很多人的确是连洗手绢、洗衣服都不会,缺乏起码的劳动能力。特别是很多“红姑娘”,从小被卖,吃饭有老妈喂,洗衣服有小丫环。像从小跟着王李氏大的翠华就是这样。
一个院里,不会只有王李氏带的一拨儿,自然还有别的领家带的儿。
就崔眉所见,一次,院里的几个娘姨都有故回家了,几个姑娘描眉画,穿着绿绿,上的衣却散打难闻的味。要她们洗洗换一换,她们也不会,衣脏了,就扔掉。好不容易挨到娘姨仆人回来,才把这些人都发臭的衣洗了。
这样的人,就算去了,怎么活?
连崔眉自己,很多时候,也学她们的派。把脏衣服往地上一丢就是。
一次,羽生来了。羽生不声不响地捡起地上的脏衣服,:“怎么丢在这?”
崔眉累得很,又因是熟悉的羽生,便懒懒:“不会。且累得很。”
羽生很少对她发火,那次却冷冷地把衣服丢在她脸上:“会洗脸吗?会洗脸就会洗衣服。”
羽生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好几天话都不同崔眉说。崔眉最后只有笨手笨脚地重新捡起过去的能耐,把衣服都浆洗了,羽生才扭过脸,对她有了一丝笑模样。
两年过去了。崔眉接客两年了,也才十三岁。
“羽生!羽生!”这天,崔眉忽然一路尖叫着跑到了羽生的屋。这天,羽生刚好没有挂上客,在屋里休息。听到崔眉一路尖叫着过来,她看过去:“怎么了?”
崔眉哆嗦着,死死拉住了羽生的手:“羽生,妈妈最喜你,你快去劝……血……肚……翠华”她几乎是语无次。
羽生面一变:“翠华?血?”她好像想起什么,不由面一变,怒:“这个傻翠华!”提起裙,就拉着崔眉飞跑过去。小脚跑动起来,比踩在刀片上还痛。但是这一刻,羽生似乎完全受不到。反倒是崔眉慢了几步,就被她是扯着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