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3/3)

都不够。但放在这跟他们抢生意，那也不成。

于是就一路驱赶。直到她们城里待不去。就一路风餐宿，在荒野里走。碰见村或者镇，就去乞讨。

命好。发白，半瞎的老太婆带着一个六七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两个人都是病歪歪的，四浪。

没叫野兽吃了，也没什么意外，就这样勉勉，又奇迹一样地活着。真是上天垂怜。

不过上天对穷人的垂怜，也总是有限度的。

她们通常是要不到什么的。农村的普通百姓，日没过的比乞丐多少。

同样是没衣服穿，一破布条年着。

同样是没饭吃，一天一碗清汤似的稀粥，都是算是每天吃得上东西的人家。

同样是病满，她们的卫生况倒还比这些村镇得多。

丑丫随老乞婆四方浪。见过许许多多的城镇农村。

不说农村，就说县城镇。

街巷尾，人人门前垃圾山。地上黄土路，泥垢三尺。

粪便到堆小，顺街淌。

一雨，整个街就是臭气熏天。

加之猪狗无圈，麻雀成群飞，老鼠遍地跑，蚤苍蝇称大王。

很多镇、县，是常年各疾病行。几乎居民上个个有病。很少见到能活过五十岁的。男人活到四十岁就是可以称老，女人活到三十岁就了不得。大多数女人都死在二十六、七岁。

这些还是稍微好一的镇的况。至于村里面，况之不堪，就更不必提。

她们偶尔去讨喝，就见那些村民家，小小茅屋里，一边睡着猪，一边睡着孩。

人畜同居太普遍。人住的，就是畜牲住的。

草棚夹粪坑，死猫瘟狗臭，疫病不离；锅灶堂屋房，桶靠缸（有桶的需得是富庶人家）；兜兜米，夹夹柴，想搞清扫肚难挨。

往往是诺大一个县包括附近的广大农村在，仅有一家医堂，几位大夫。还通常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方。有病无钱莫来。